顾瑾之看着葳蕤疑惑的表情,不知为何,她总能想起念高中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身边的人都说钱詹喜欢她,钱詹也经常拿话试探她。
她就是不相信,只当她们开玩笑……
直到钱詹跟她正经表白了,她还吓了一跳。
葳蕤挺聪明的,在这方面却蠢。
顾瑾之和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钱詹,心里没由来的一痛。
他的脸,顾瑾之都想不起来了。想起他,不会有脸红心跳,或者想念,仅仅是心头沉闷。
这种沉闷,难以分辨是什么情愫在作怪。
她沉了沉心,埋头看书。
屋子里安静下来,唯有墙角蛩吟不歇,若夏夜奏章,点缀了琼华如雪的月夜。
幽静中,倏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因为静,远处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顾瑾之和祝妈妈等人都听到了,不由竖起耳朵。
橐驼脚步声由远及近,须臾就有人敲门。
“是谁?”院子里的小丫鬟问。
“姑娘睡了吗?”有人答道。
是海棠的声音。
海棠是宋盼儿身边的第一人。
她来了,顾瑾之这边的人都不敢怠慢,祝妈妈和霓裳几个忙起身,迎了出来。
开了院子门,果然是海棠带了几个提灯的婆子来了。
她进门,忙给顾瑾之行礼,道:“姑娘,是简王府来人了,说他们家王妃又犯病了,提着刀剑要打要杀的,怎么也劝不了。让您去瞧瞧。夫人说,虽然夜深了,也是性命关天的,若是姑娘没睡……”
“我还没睡。”顾瑾之道,“我梳头更衣就来,姐姐先去回一声。”
海棠道是。
霓裳几个忙服侍顾瑾之更衣。
“这都二更鼓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的,现在来?”霓裳抱怨道,“我们姑娘又不是那挂名行医的。他们是王爷府,咱们姑娘将来也是王妃……”
顾瑾之笑了笑,道:“简王妃那病,日夜症状不同。日里容易犯癫症,夜里犯狂,也不怨他们半夜来请。况且他们也是王府,是王爷的亲叔叔,迟早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祝妈妈几个都笑。
穿戴好了,芷蕾忙帮顾瑾之绾了头发。
病家的家属度日如年等着大夫,顾瑾之也不好耽误,穿戴好了,先去了母亲那里。
歇在外院的朱仲钧也来了。
他听到了风声就起床。
来请的,乃是简王府的世子爷,朱仲钧的堂兄。
宋盼儿看得顾瑾之,替她整了整衣襟,道:“虽然城里宵禁,简王府却是请了宫里的玉牌。你们快去,早去早回。”
顾瑾之道是。
朱仲钧跟着她,两人出了门。
简王世子乘坐自家的马车,顾瑾之和朱仲钧乘坐另外一辆。
“上次你不是说,你给简王妃开了药,怎么如今又复发?”在路上,朱仲钧问顾瑾之,“你从前用药,一剂起效,很少反复的。这次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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