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悠悠过了两日。
简王府没有再来请顾瑾之。
从前顾瑾之听闻,简王府奢侈y逸。登门之后,发现他们过得低调朴实。
所以,这个简王府叫人摸不着头脑。
朱仲钧又不肯把事情告诉她。
顾瑾之对简王府的秘密,更是没有兴趣。
她只是个非挂名的医者。
简王妃心里埋着什么难以言喻的事,顾瑾之也没什么探视欲。她只是担心简王自作主张,又给简王妃停了药,到时候又要麻烦她去看。
已经开了头,顾瑾之自然不会丢下简王妃这个病家不管。
顾氏没有半途丢下病患的家规。
酷暑也不过那么几日。
到了七月底,一场暴雨洗刷了京师。
雨势急重,暴雨连成了雨幕,将天地笼罩。地上砸起的水雾,起了一层薄薄青烟。
磅礴大雨,来势汹汹。
大雨下了整整两个时辰。
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屋脊和树梢的积灰被冲走,整个世界焕然一新。
园子里的树木葱郁。
雨后的花坛,残枝败叶,娇蕊遍地。
丫鬟霓裳和幼荷带着人打扫庭院的断枝。
这场雨过后,天气凉爽宜人。
顾瑾之在屋子里写字,朱仲钧在一旁陪着她。
两人沉默不语。
只是朱仲钧偶尔抬头,看她一八月了。等八月过完,就是九月,他们便可以成亲,朱仲钧唇角又有了笑。
顾瑾之写字累了,抬头之际,经常看到他偷笑。
她的心也跳了一下。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纠缠着他们。
末正的钟敲响,朱仲钧放下了书,伸个懒腰说:这么快就两点了啊。然后对顾瑾之道,外头刚刚下了雨,空气很好,咱们去花园子里走走,可好?
顾瑾之不想动。
她道:树梢都是水滴,掉下来打湿了衣衫;再说,路上泥泞不堪,弄脏了衣摆。
朱仲钧就拉她:你这个人,懒起来的时候,什么借口都有。走,咱们玩玩去。
他几乎把顾瑾之从炕上拖下来。
他的掌心温热,透过顾瑾之的手,传递了过来。
顾瑾之只得放下笔,道:你等着,我叫她们把冬日走雪路的木屐找出来,咱们慢慢逛。
她果然喊了丫鬟去找木屐。
芷蕾放下手里的针线簸箩,道:我记得放在哪里的,我去找……
顾瑾之点点头。
芷蕾的东西尚未找到,正院那边的大丫鬟念露跑了过来。
念露道:姑娘,外头来了位徐大人,说要找您和王爷。夫人叫人去问了,他不肯说是哪里来的,只说王爷知道。
朱仲钧眉头微蹙。
朝中姓徐的官员,他知道几位,却没什么深交。
他在庐州一年,给京城递过信,贿赂过一些官员。那其中,没有人姓徐。
倒是皇帝身边的亲信侍卫,锦衣卫指挥使,他叫徐钦。
朱仲钧心头一窒。
他对顾瑾之道:你等着,我去看看。
顾瑾之就想到了他送给她的那些镯子,心冷了一半,点点头道:去吧。
去花园子里逛逛的心情,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