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却安慰着顾瑾之。
他这么小的年纪,经常有着超脱年纪的懂事。让朱仲钧和顾瑾之都感动不已。
燕山的温和善良,是天性里带来的。
燕山乖,娘明天再给燕山号脉。若是好了,明天就不吃了。顾瑾之笑着,把燕山搂在怀里,继续喂他吃药。
直到朱仲钧进来。
燕山喊了声爹。
朱仲钧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头,然后问顾瑾之:燕山怎么了?
小疾,有点风寒。顾瑾之回答。
朱仲钧眉头不经意轻蹙。
对于燕山来说,再小的病都是大事。
他的病总是不容易好。
用顾瑾之的话说,他身子虚弱,无法祛除外邪,使得外邪伏体,渐渐成了伏邪,久治不愈。
朱仲钧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担心,笑着道:的确是小疾。
然后他也坐下来,陪着燕山说话。
他问燕山,今天和师傅习武得怎样了。
……爹,我不想习武。燕山道,师傅说,二弟有天赋,我没有。爹,我想描红。十舅舅那边有描红的本,他要送给我,我能去拿来吗?
他觉得习武很累。
彦颖经常到处跑,他比较结实。虽然蹲马步是痛苦的,彦颖却能坚持下来。
燕山却不行。
他每次蹲马步,时间不及彦颖的一半。而拳脚上,他总是做不到位,师傅每次都需要停下来,一个个纠正他的动作。
他的手脚都酸楚难当。
他一开始就手脚酸,他告诉了娘。
娘劝他坚持,说慢慢练,以后就不酸了。
可二弟到了后来,蹲马步的时间越来越长,手脚也不酸痛了。可燕山仍是没有进步。
他远远落后于二弟,又累,这让燕山失去了习武的信心和热情。
他知道自己生病时,父母会特别溺爱他,他就趁机说了自己的想法。
孩子都有自己的小精明。
你想学写字,这很好啊。朱仲钧笑道,我明日给你买描红本。但是,习武能强身健体。燕山,你若是生病了,爹娘都担心呢。习武之后,就不会再生病了……
燕山抿唇想了想,眼神怯怯的,不情不愿点点头。
顾瑾之则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说:燕山,你爹说得对。习武可不能半途而废。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半途而废……
燕山似懂非懂的说了句好。
他喝了药,很快就睡了。
顾瑾之和朱仲钧从里屋出来,顾瑾之对他道:我今夜歇在这里。万一他夜里发烧……
朱仲钧拉了她的手,道:你怀着孩子呢。不能熬夜。我守着他吧。要是他发烧了,我再叫你。
顾瑾之想着,自己若是不重保养,肚子里的孩子再不健康,她的内疚和负担又多添了一层。
她不能再有儿子不健康了。
你白天还要上朝……顾瑾之犹豫了下。
没事,我扛得住。我一个大老爷们,偶然熬个夜算什么?朱仲钧揽了顾瑾之的肩,打断了她的犹豫,道,我送你回去。
我就歇在这边的暖阁。你守着燕山。要是有事。随时叫我。顾瑾之道。
朱仲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