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扬彦颖。
彦颖嘿嘿笑,接受了朱仲钧的表扬,他很骄傲。
“我……我也教妹妹笑了。”彦绍不甘落后的说道。
朱仲钧大笑,也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也有你的功劳。我不在家,都是你们的功劳。以后也有疼娘和妹妹。”
彦绍连忙点头。
因为彤彤学会了笑。一家人的心情都很愉悦。
用过了晚膳,彦颖非要朱仲钧去检查他今天的功课。他要把今天学会的招式,耍给朱仲钧看。
朱仲钧则道:“你带着三弟先回去,爹明天回来看。爹有话和你娘说。”
彦颖哦了声,虽然有点失望,还是带着彦绍先走了。
等孩子们走后。屋子里安静下来。
顾瑾之看着乳娘们带着孩子,这才放心回了里屋,问朱仲钧:“要说什么?”
朱仲钧的模样,不像是哄孩子。
他是真的有话跟顾瑾之说。
朱仲钧却沉默。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炕几,似难言之隐。
“熏了什么香?”他突然蹙鼻子道。
“放了几块檀木香。”顾瑾之道,“下雨天,湿气有点腥潮,怪难闻的,就让点了熏香。赶走点潮气。你闻着不舒服?”
“还好吧……”朱仲钧勉强道。
他没话找话。
那就是真的有难言之隐了。
“出了什么事?”顾瑾之猜测着问他,“是不是谭宥的罪证不成立,是太子和袁裕业捣鬼的?”
朱仲钧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顾瑾之猜对了。
她也没有再说话。
在她心里,隐隐觉得还不错。若是谭宥真的被砍头。她倒觉得遗憾:凭什么他可以死得那么容易?
“谭宥在京里受刑的事,因为可能会牵连太子,更会牵扯西北战事,皇帝是让我保密的。京里除了太子,其他人都不太清楚。”朱仲钧半晌,才慢悠悠道,“才过了十天,传出西北大营哗变的消息。谭宥的属下让朝廷公布谭宥的罪证,否则就放人……有人把谭宥受刑的事,传到了西北,还挑拨谭宥部下哗变,皇帝气得吐血不止,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还没有醒。”
顾瑾之却笑了。
“是太子和袁裕业做的。”顾瑾之肯定道,“这样不好?太子是自寻死路。挑起哗变,迟早要查到太子和袁裕业头上,他们俩也是活腻了。”
朱仲钧抬眼看着她。
她这样松了口气,让朱仲钧有点意外。
“……谭宥死不了。”他道,“至少这次,他死不了。”
“现在不死,最好。”顾瑾之道,“现在他不想死,将来让他求死不能。”
朱仲钧仍是沉默。
他心里很挫败。
到了三月十六,皇帝终于醒来。
他脸色苍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太后下了懿旨,让顾瑾之也进宫去,给皇帝看病。
皇帝回京之后,并未请顾瑾之。一则顾瑾之七年未曾给皇帝问诊,皇帝的脉案她不了解,未必能看得好;二则皇帝已经有了信任的太医。
况且顾瑾之刚刚产子,太后不知道她是否还能看得准。
毕竟七年未在太后和皇帝跟前露手,让人忘了顾瑾之的能力。
现在请她,只怕是太医已经下了病危结论,太后不甘心,让顾瑾之去瞧瞧。
顾瑾之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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