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见皇帝根本不承认他是吏部尚书。
皇帝若是这次回来,身子好的话,定要革去袁裕业的尚书之位。
只可惜,来不及了。
他也知道没有意义。等他一死。他儿子还是要给袁裕业平反,何必浪费时间多此一举?
他已经没有这种精力可以浪费了。
就让袁裕业小人得志吧。
袁裕业,他却恨得牙痒痒。
士大夫做官,需得名利兼收。
袁裕业的尚书之位原本就无人信服,皇帝又不肯将他视为一品大臣,如此一来,他的地位就更加尴尬了,名不正言不顺呢。
这根刺,深深刺进了袁裕业的心里。
他想到这里,面色有几分狰狞。
身后出来脚步声,袁裕业敛了神色。
“恩师,怎样,拿到了吗?”太子进门,就急忙问袁裕业。
他在等顺天府的奏折,将顾辰之杀人、不孝两桩罪理清,结案呈上来。等皇帝醒了,太子就准备参上去,哪怕现在动不了顾延韬的首辅,也要免了他的顾命大臣。
等太子登基之后,再革去顾延韬。
他不能让他父皇亲口说,让顾延韬继续辅助新主。
那就要等三年再收拾顾延韬。
天下人都看着呢。
太子更不敢不孝。
而且顾延韬必然不甘心,会暗地里弄鬼,想扶持晋王造反的。特别是现在,太子还没有儿子,顾延韬更可能蠢蠢欲动。
袁裕业再也控制不住,脸色阴沉了下去,道:“太子,已经结案了”
太子疑惑。
既然结案了,恩师为何不高兴?
“顾辰之被无罪释放。”袁裕业继续道。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提到顾家,袁裕业心头就似扎满了刺,不能碰,一碰就刺心。
特别是顾珊之,更觉刺心。
若说当年顾珊之要和离,袁裕业恨之入骨,那,现如今那些入骨的东西,都变成了刺。他不能想起顾珊之,想起她,他就想哭一场。
恨还是有的,更多是刺心。
又恨她,又不敢想起她。
一想起她就难受。那种难受,总携着泪意,想哭,又糟心,整个世界猛然就乌云密布。
顾珊之对他很好,他总觉得无足轻重。这世上的女人,能对他的好了去,他不稀罕。等顾珊之和离走了,他才觉得,她的好,谁也比不了。
就是谁也比不上,就越发恨她。
若是有人可以取代她,那才是真的无足轻重。现在,只有他一个字又尴尬又闹心。
她将他陷入如此境地。
她简直给他建了间牢房,阴暗潮湿,偏偏他走不出去。想到她,就似走进了那牢房,没有半点美好,偏偏就是情不自禁要走进去。
真不能想她。
可顾家还在。想到顾家,就会想到她。想到她,心头那些刺都活泛起来。
他太恨那个女人了。
“怎么会?”太子蹙眉问。
他扭头。见袁裕业脸微微扭曲,在沉思什么。根本没有听到太子的话,太子声音又大了几分:“老师!”
袁裕业似从个噩梦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