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指着燕山说,燕山是野种。
当年燕山不明白什么是野种。
如今,他却是一清二楚。
他陡然就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别人会说他是野种?
燕山后背有点寒意,让他脸色紧绷。
这到底是思柔郡主的原话,还是自己记忆里的偏差?
假如是自己记错了,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错误?燕山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父亲的儿子。
父亲对他和弟弟们一样好。
母亲更是疼爱他。
若是原话那仅仅是诬陷秽语,还是另有隐情?
燕山怔怔的站住了脚步。
他倏然很茫然。
“世子爷。”有下人路过,给燕山行礼。
燕山这才回神。
他心里猛然间就乱成了一团。
他理了理心绪,往外院去了。
问了问大门上的小厮,知道父亲和二弟还没有回来,燕山心里又是一团火再烧,他时刻也忍不住了。他想去找义父谈谈。
他的义父林翊,就住在王府的外院。
这些年,义父除了每个月抽出五天的功夫去乡下行走,给百姓免费看病之后,就是在府上,教燕山知识和医术。
义父住的院子,在外院的东花园内。
那院子叫逸景院。
逸景院总是静悄悄的。
燕山快步奔过来,扰乱了院子里的平静。
林翊在窗前分药,他有一味药需要制出来,这是王妃前日吩咐的。王府的药,都要经过林翊的手。王妃医术虽好,却不擅长制药。
脚步了凌乱又仓促的脚步声,林翊微微抬头。
透过窗棂,庭院已经是昏暗颜色,夜幕落了下来。
林翊看到了急匆匆的燕山。
燕山平素稳重,若不是急事,他不会跑得这么快。
林翊就放下了手里的药材,拍拍手,出来见燕山。
“怎么了?”林翊见燕山满脸阴晦,一头大汗的,问他。
燕山却没有回答。
他喘了几口气,看了眼林翊,反而不知如何启齿。
林翊让他坐下。
小书童上了茶。
林翊坐在燕山对面,问他:“这么晚跑来,是谁生病了,还是你哪里不舒服?”
燕山的心情,已经镇定了几分。
想知道答应的那份急促。也慢慢平淡了下来。
燕山勉强露出几分笑容,道:“没有谁生病,我也好着呢”
他难以启齿。
“说吧,什么事?”林翊又道。“咱们父子间,还不如客套吗?我听说,这几日府上乱糟糟的,可是有了大事?”
自从晋王来到府上,府上的气氛就严肃起来。
处处都在警备着。
林翊虽然不怎么出院门,却也隔三差五早上出去溜溜,沿着街道走走。这是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