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珊神色一变,越发愧疚了。
医生也忍不住看了秦宁一眼,见田学民还等他回答,忙收回视线安抚道,“这位教练您别着急,病人虽然被撞到了,左胳膊和右腿都有些骨折,但好在司机当时紧急打了方向盘,情况不算特别严重,刚才已经紧急处理过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养好伤后还是可以继续跑步的。”
说完医生迟疑了一下又继续道,“只是想要恢复到运动员那种运动强度,可能需要的时间要久一些,而且要在骨头长好后就在专业医师的指导下做一些康复训练,只要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体育运动对身体要求很高,有时候一次意外,可能就再也无法站在赛场了,秦宁这样的已经算是比较幸运了。
尽管这样,田学民神色依然有些难看,“医生,那她这伤得养多久才能好?”
医生也能理解他对伤患的关心,从头到尾态度都很温和,问什么答什么,还答得很细致,“半个月左右应该就能恢复正常活动了,想要激烈运动,还得需要一个多月的康复训练吧,当然如果恢复的快,时间还能再缩短一些。”
这么说,差不多就是两个月左右。
这对竞技状态其实影响很大的,但田学民相信秦宁能调整好,也能追上来,紧绷的态度略微缓和了一些。
秦宁已经挂好点滴了,护士帮她把要吃的药都弄好放在一块,还给她倒了水,“好了,一会儿水不烫了你记得吃药。”
这可是运动员,明年还要为国出战呢,护士对待秦宁的态度都更温柔了许多。
秦宁点了点头,“谢谢,我一会儿就吃。”
等医生和护士都叮嘱完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离开了。
秦宁的受伤情况在医生看来还真不是特别严重,如果不是她运动员的身份,那影响就更小了。
医生护士一走,秦宁就主动向跟来医院的中年司机表示他可以离开了,毕竟本就不是他的责任,他能跟来等到现在已经算是很有担当了,没必要让他一直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司机见秦宁是真没什么大事,道了谢这才离开。
明明不是司机的错,司机从头到尾的态度却一直颇为卑微,看得秦宁心里也是唏嘘。
在司机离开没多久,肖珊的丈夫终于赶来了,还不是空手的,带了不少补品。
他一来就对秦宁和田学民又是道谢又是道歉,态度同样挑不出什么毛病。
田学民现在气也差不多消了,当然主要是秦宁还能恢复,不然可能态度就没这么好了,尽管这样,他依然没好气道,“行了行了,这次是我们秦宁运气好,如果真把人撞出个好歹,看你们怎么交代。”
在肖珊和她丈夫连连应声后,田学民又补充道,“以后外出还是看好孩子,外面车多人多的,再有下次,运气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了。”
肖珊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记住教训了,以后一定不再犯。”
田学民叹了口气,也没再逮着不放,毕竟秦宁救人也是好心,只能算她倒霉了。
这对夫妻付完秦宁的医药费,还特意在柜台多存了一些,之后秦宁治疗所需的费用都可以从里面扣,他们以后有空还会来看望秦宁,至此,这件事就到这里结束了。
田学民将夫妻俩连带孩子送出病房,等再折身回来,对着秦宁就是一通训。
“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难得出门一次就把自己送进医院了,你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是不是觉得自己救了人特别骄傲?”
“你有没想过,万一这次直接伤到了根本,以后不能再继续在赛道上奔跑了怎么办?这几年的辛苦努力都白费了怎么办?救人是好事,但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自己的能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再去帮别人,不要脑子一热,什么都不想,多为自己想想好吗?”
秦宁可以说是‘骂’不还口,她当然知道教练是关心她才会这么说。
不过为了让教练嘴巴歇歇,她见放在床头柜的热水不咋冒热气了,就冲田学民努了努嘴,“教练,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冲动,劳您帮我拿一下药,我这手有些不方便。”
见她说话的同时还晃了晃打了石膏的左胳膊,田学民连忙喝止道,“不要乱动,我给你拿!”
‘伺候’秦宁吃了药,田学民满心无奈。
秦宁以前一直都是最省心,最不让人操心的那个,结果现在一出问题就来个大的,难道这就是迟来的叛逆期?
“你这……”扶了扶额头,田学民语气沉沉道,“本来都打算要跟雷莹一起去国家队了,现在你伤成这个样子,短时间内不好出远门,暂时是去不了了,我先跟国家队那边的教练组沟通一下,看接下来该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