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卓心望着他,笑道:“怎么,师弟宁愿那齐国的‘贵人’,是垂涎师弟的美色吗?”
沈遇竹大笑道:“师兄‘善为谑兮’!遇竹哪有什么‘美色’可言?”
公孙卓心徐徐然道:“那就得问一问你自己了。”他探过上身,微笑地握住了他的手:
“过去三年,我的师弟有劳你照料了 雒大人!”
“沈遇竹” 或者说,易容乔装后的雒易,骤然被公孙卓心识破伪装,似乎并不显得慌乱。他半是笼络、半是威慑地将手掌压覆在对方手上,笑道:“师兄何出此言?”
“你的伪装固然高明,”公孙卓心矜持笑道:“但‘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师兄弟对于彼此言谈举止,总有一份外人不能模仿的默契与了解……”
雒易若有所思,点头道:“原来如此。”
公孙卓心又道:“何况我和遇竹昨日才见过面。”
“……”
事已至此,强装已然无益。公孙卓心道:“雒大人,我明白你的顾虑。然则,管仲于桓公有射钩之恨,桓公尚能用人不疑;解狐于祁奚有一世之仇,祁奚尚能举贤不讳。君子之道,忠恕而已。雒大人不计前嫌,这般挂念遇竹的安危祸福,还甘冒千辛万苦陪他行此险途,这其中的至交情谊,着实令我感动……”
雒易越听越觉诡异,趁隙插口道:“公孙大人,你恐怕有所误会 ”
卓心亲切笑道:“你肯随遇竹叫我师兄,我很欢喜,不必再改口了。”
“……”
雒易并不知晓昨日沈遇竹是如何向公孙卓心描绘二人的关系,但见公孙卓心并无敌意,索性对这节避而不谈,只道:“总之多谢体谅。但是,沈遇竹的失踪十分蹊跷,除了齐国方面的动向,师兄是否能够提供其他的线索?”
公孙卓心唤来辖区内的里正,排查了近日来本地出现的异乡人及其行踪。雒易一一记下。其时天色渐晚,雒易正待告辞,却被公孙卓心唤住。
“昨日遇竹走前交给我一封信,说是若三日内有人来找他,便将这信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