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取了来,开了盒子。
钮钴禄氏瞧了一眼,里面几样首饰都精致小巧,便是再刁钻的人瞧了也挑不出什么不好来。
她指了指佛手珠花簪,“这簪子且取出来,明儿个去额娘那里请安时戴上。其余的登记造册。”
玉蝉答应一声。
钮钴禄氏又忙起见下人的事。
六阿哥院子里伺候的人不多,但他的份例在哪儿,伺候的宫女太监就有二三十个,钮钴禄氏把众人都见过了,问清楚各自差事。下午,内务府送了人过来让钮钴禄氏挑选。
一整日,钮钴禄氏忙得脚打后脑勺,黄昏时分,她想起嫁妆里有一个药方子,是姜糖的制法,对风寒感冒有奇效,便叫人开了箱子,将药方子送去钟粹宫。
阮烟接过方子,命春晓打赏了玉蝉。
玉蝉走后,阮烟才看向安妃:“姐姐瞧瞧,我这儿媳妇多细心的人。”
安妃看了看药方子,“这制法倒是没见过,让御膳房那边试试,回头叫哈宜瑚跟和卓每日都服用一两片姜糖。”
阮烟道:“我也是这么想,不但哈宜瑚跟和卓吃,姐姐更要吃。”
这容易风寒感冒的,可不只是哈宜瑚她们。
安妃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黑,玉棋不由得好笑,“娘娘您放心,奴婢肯定盯着我们娘娘每日服用。”
安妃这下,脸彻底绿了。
初为人媳的钮钴禄氏没几日后,就意识到了她的婆婆,善贵妃娘娘的确是很好伺候,很好说话的人。
就是有时候,说话太过直白了些。
比如在劝退她请安这件事上,善贵妃娘娘就很干脆,“福晋每日来请安,固然是孝顺,可你每日那么早来,本宫就无法睡懒觉了,这么一来,本宫反而休息不好,福晋也适得其反,倒不如下午有空时来坐坐,这晨昏定省就真的免了。”
听了这番话,钮钴禄氏心里其实也高兴。
毕竟谁乐意见天早早起床给婆婆晨昏定省,不过,婆婆,您睡懒觉这种事,是可以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吗?
钮钴禄氏回去后,少不得跟胤福说起这事。
胤福大笑,“我早说过额娘不是那种计较规矩的。”
“臣妾也知道额娘是极好的,”钮钴禄氏笑道:“只是先前还不了解额娘,如今才知道额娘真是不与人同。”
胤福道:“额娘与人不同的地方还多了,便是李额娘,也和后宫娘娘们大不相同,总之,等你和她们相处久了,自然会知道她们的好。对了,哈宜瑚没闹你吧?”
钮钴禄氏摇摇头,“两位格格都极好,哈宜瑚格格还说等咱们有孩子了,她给咱们孩子做小衣裳呢。”
胤福险些没呛死,“可别了,她那手艺给桂花糕做衣裳,桂花糕都嫌弃呢。”
钮钴禄氏脸上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来。
她额娘的确说对了,她的这门亲事真是再好不过,夫妻恩爱,婆婆宽厚,小姑子也好相处,这样的亲事,钮钴禄氏先前做梦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