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军的手指上突然伸来一阵微微的刺痛,朱建军摊开自己的右手,小心吹拂掉手里的泥土,最后一枚不足两厘米的细小钢针终于暴露在他的面前。望着这枚通体乌黑针尖上却带着一种可怕锋锐质感的细小钢针,就连铁辉也忍不住耸然动容,他低声道:“这是高爆锰钉弹!这帮家伙疯了吗?竟然在野外地势平坦的战场上,使用了这种反恐怖战争专用武器,只怕甩出高爆锰钢钉的家伙,自己也无法躲开以辐射状向四周飞射的锰钢钉袭击吧?!”
朱建军默不作声的继续在地上寻找弹洞,并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挖出来,当他挖出十二枚子弹头,并把它们平摊到自己手掌上时,朱建军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将手掌里只永诸国才会生产的子弹随意抛到地上,道:“我们还是和雇佣兵这种特殊群体打交道时间太短,竟然会天真的以为这些人能够公平竟争。结果这些拥入俄罗斯的雇佣军还没有找到战侠歌,也没有和车臣叛党交火,也许是为了争抢最后的胜利者,也许本来就有什么在战场和任务中结下的宿仇,反正是狭路相逢,先窝里斗起来了!”
几个人顺着这条可能就生在十几小时前的血战之路。一点点向前挺进。
“报告队长!”白易惊奇地叫道:“这里竟然分出来第二个战场!如果我没有猜错地话。在这场战斗的尾期,又有第三方被卷进来。他们看起来。似乎人数很少,而且也是被人边打边逃!咦,这里有高手设计地诡雷!”
朱建军带领几名队员展开战斗队形,匆匆跑过去。白易正小心的站在一片草丛中探索,试图为自己找到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
一阵微风吹过来,那片足足一尺多高的草坡上掀起一片绿色地波浪,在波浪起伏中,一条条用树皮纤维制成,经过高手精心伪装的绊雷绳索,终于暴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这些绳索有的是距离地面五公分的伴雷,有些是距离地面十五公分的伴雷,这些绳索都巧妙的和草丛的环境接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尾彼此呼应。套中有套,圈中有圈的立体式连环地雷阵。
最可怕的是当微风吹过这片草丛,上万株杂草一起晃动地时候,那些同样绿色的伴雷绳索,随着杂草一起轻轻晃荡,甚至是用一种人为的手段,持杂草的晃动,限制到一个特定的韵律中。白易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现。那个不知名的诡雷设计高手,竟然充分考虑了人类视觉与心理方面的弱点针对性应用,几个回合之间,杂草与绊绳、就在白易的眼前晃成一片,硬生生在他心里植入一种草木皆兵地可怕感觉。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地雷作战。而是一种近似于中国孙子兵法中“上兵伐谋,攻心为上”的可怕战略。
看到白易被雷阵逼得退到一条天然水沟旁,准备跳进水沟里沿着水道走出这片雷区时,朱建军的瞳孔瞬间就缩成了针芒状,他放声狂喝道:“不要动!”
白易的身体猛然凝滞成一尊化石,他几乎要落到水沟里的右脚,又慢慢地缩了回来。
在其他队员失声惊呼中,朱建军竟然大踏步走进了这片雷场中,他仿佛就像是走进自己最熟悉的卧室那样,随手拆掉几枚货真价实的手工制作,又一脚踢断几根用来吓唬人,实际上另一端什么也没有绑,却把白易逼得无技可施的绳索,一路冲到白易的身边。
凝视着白易脚下那道小小的,水流清澈的水沟,朱建军缓缓吐出一口长气。顺着朱建军的目光,白易仔细观查,豆粒大的汗水突然从他的额头上滚落而下。直到这个时候,白易才现,在这条河沟的淤泥里,竟然藏着一根地雷的绊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