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林見此点点头,提起酒坛來喝了一口,大马金刀的坐在大石上,邪气的看着憤怒的云輕道:“我说了是独孤絕动手的吗?我说了是独孤絕要独孤行的命了吗?小家伙,不要太沖动。”
云輕听飞林话題一轉又是这样说,不由眉眼微微的皱了起來,他刚才的意思不是说独孤絕……
“大秦翼王独孤絕和秦王独孤行,一脉而出,手足情深,秦王对翼王深信不疑,翼王对秦王忠心輔助,放眼七国都知道的事情,说独孤絕会為了独孤行灭了任何国家都可能,说独孤絕要杀独孤行,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本來我不大相信这点,不过前兩日那么看來,这倒是真的。”飞林说到这撇了撇嘴,眉眼中闪过一絲贊譽。
帝王之家,如此兄弟情深,放眼亂世几百年,还没怎么听说过。
“那你什么意思?”云輕盯了飞林一眼,不悅的扭轉身不在看向飞林。
飞林見此笑笑道:“重守秦国都,保护秦王独孤行的力量,除了独孤絕能够调动,当事的几个主將也可调动。”
云輕听言,扭轉头过來,沉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既然他也认為不是独孤絕调动要杀独孤行,那擅自如此,就是背叛,却又说不是背叛,什么意思?这飞林到底要说什么。
飞林見此一笑,闭着眼边喝酒边淡淡的道:“大秦翼王独孤絕手下有七墨一楚,无不是安国定邦之人才。
七墨,墨銀、墨离,乃独孤絕身边五万最精銳鉄骑的統領。
墨之,秦国上將军,手握二十万兵马,坐鎮京都;
墨雨,秦国上將軍,手握三十万兵马,坐鎮秦国东面边关;
墨林,秦国上將軍,手握二十万兵马,坐鎮秦国北面边关;
墨廷,秦国戶部上大夫,执掌秦国錢粮;
墨潜,秦王貼身侍卫首領,执掌秦国所有机密谍报、情报第一人,操生杀大权。
一楚,楚云,上大夫,貼身跟隨独孤絕,一代軍师,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宰相之才。”
“这又如何?”云輕微微皱眉,这关他们刚才所说的什么事。
飞林頓时搖头笑笑:“你太不关心庙堂之上,若是你早早关心,今日他们的所作所為,你就应该看很清楚。”
说罢,飲了一口酒接着道:“你可知道秦国全国兵力不过也就这七十五万,全部在翼王独孤絕的手上,纵覌任何一国,纵覌这上千年的亂世,可有任何一个大国,兵权旁落,不屬国主?
而且,执掌兵权的同时,再掌戶部,監管天下錢粮,一国之命脉,就这兩条,这全部都在亲王手中,而不在君王手中。
更甚者,秦王身边的侍卫首領都是独孤絕的人,执掌大秦所有密报,如此重要的位置不是独孤行自己的人,而是独孤絕的人。
还有,宰相之才楚云,不屬朝廷,而只隶屬独孤絕私人,你好好想想,有那一国是如此?这秦国的王,到底是独孤絕,还是独孤行。”
云輕听着此话不由心下一惊,她从來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如此君臣倒置,纵然她不懂朝堂之事,却也絕对不是好事。
“你為何知道?”
飞林在大石上翻了个身,很愜意的单手支額,搖头看着云輕道:“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事情圶七国都不是秘密。”
亲王大于君王,君权政要全部在亲王之手,君王权利等于被架空,如此形势……
“秦王,不会在意这一点。”皱了皱眉,云輕很肯定这一点。
“他不在意,他手下的人会在意。”飞林回答的很自然。
云輕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跟着君王,却不如跟着翼王的手下权力大,这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想不通的吧,这大秦到底誰誰君王?”飞林淡淡的笑了笑。
“他们兄弟好,是他们兄弟,独孤行和独孤絕认為没事,那是他们认為信任对方,但是君就君,臣就是臣,臣弱于君,天經地义,功高震主,君王能忍,隶屬于君王的势力如何能忍,这是大忌。”飞林涼飒飒的望了眼天上的白云。
云輕听到这话心中有点譜了,不由打了一个寒战,独孤行,独孤絕那么好的兩兄弟,怎么会……
“独孤絕三年没在秦国都露面,应该不是不上朝,而是不在秦国吧。”飞林说的很肯定,把玩着手中的酒坛,緩緩道:“三年风云,秦国朝廷內部到底如何明爭暗头,他多半是不知道,而独孤行信任独孤絕,自然更是不会提,独孤絕一心輔助独孤行,他下面的人自然更加不会給他说,这一股势力要爭君权,一股势力要保君权,这迟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結局。”
云輕緩緩的靠在了石头上,看着茫茫草木,没有出声。
这点她也明白,历來多个朝代多得是,功高震主的权臣和君王,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不是权臣被君王杀了,就是权臣灭了君王,取而代之,另立门庭,楚国前身不也是这样灭了当时的吴国,开辟了楚国这以后的一方霸主出來,臣大于君,絕非好事。
“独孤絕和独孤行兄弟情深,他们互相信任,但是下面的人能确保心无芥蒂?一个强国,最是不能容忍这样的双王并立,那是在瓦解他们自身的根基和力量,何況秦国一直以來都是以吞并六国,一統天下為目标,內心不穏,如何統外?到底听誰的。”飞林慢条斯理的说來,却針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