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那件事情是娘的不是,只是这个时候,是丁家生死存亡的时候,二不求妹子原谅丁家的薄情,只求妹子看在同是一根,出手救救丁家,妹子,二哥求你了!”丁飞舛重重的朝着云輕叩下头去,額头碰到玉石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云輕一見不由在袖袍里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女儿,齐太子放话,若你去,或许可以饒飞情一命,也可以饒我们丁家所有人,女儿,為娘的求求你,你说娘水性杨花,寡廉鮮恥都好,说娘没人性也罢,只求女儿帮帮丁家,丁家九族一千七百多口,全放在女儿的身上了,女儿!”云輕的娘泪水不断,几乎打湿了玉石地面。
丁飞情見此上前,扶起她娘,同时沉声道:“娘,这事情我们会想办法,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逼鈴铛,快起來,齐之谦对鈴铛心怀叵測,你不能害她!”
云輕的娘一把推开丁飞情,朝着云輕抬头,双目哭得通红道:“女儿,是娘对不起你,娘欠你的娘还給你,只求女儿救救丁家!”说罢突然一跃而起,朝着大殿內的盘龙大柱就撞了过去。
“娘!”丁飞情一見骇然惊叫,一个纵身上前抱住她娘。
云輕心下一惊,紧接着又是一痛,緩緩的低垂着眼眸。
“你让开,是我对不起你妹妹,你让我死吧,你让开……”云輕的娘用力推着紧紧抱住她的丁飞情,伸头就朝柱子上不断的撞。
“妹子,求求你,丁家九族已经全部下了天牢,在不去就晚了,齐太子说了,他绝对不会对你不好,只要你去,一切都好商量,二哥知道二哥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太过不要脸,太过没有把妹子的幸福放在心上,太过为难妹子,可是二哥没有其他的办法,妹子,求求你。”
咚咚的叩头声响彻在偌大的大的大殿,那鲜血一丝一丝从丁飞名的额头流下,溅在玉石地面上,渲染出一地红色迷花。
“二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许这么说。”丁飞情一边抱着她娘亲,一边朝丁飞名大吼。
“女儿,是娘的错,娘赔一条命给你,娘求你了。”云轻的娘一把使劲推开丁飞情,一头就撞上面前的盘龙大柱,额头上立刻酝酿出一片血红来。
“娘……”丁飞情瞬间心都紧了,紧紧的抱着她娘,眼中眼泪扑簌簌而下。
云轻站在大殿上看着这一幕,微微侧头看了眼远处窗外的雪花,雪花,血花,原来冬天不会温暖,依旧那么冷,原来幸福对她只可奢望,不能相伴,独孤绝,这次也许要辜负你了。
“好了,别撞了,我去就……”
“不许去。”云轻淡漠的答允之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一软软的声音骤然传了来,居然无比刚硬。
后殿大门紧接着被推开,雪王妃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她从偏殿过来,还没进来就听见里面的喧闹,听了两句,气的她浑身直抖。
看了眼神色清淡,却几乎让人感觉到冷到骨髓里的云轻,雪王妃万分心痛,狠狠的一咬牙,快步走到丁飞情她娘的面前,一挥手狠狠一巴掌煽了过去,怒喝道:“你个贱人,女儿,女儿,你也配叫她女儿,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丁飞情的娘被打的一楞,丁飞情也没想到平时弱不禁风般的雪王妃,会突然出手,连挡都没帮她娘挡。
雪王妃一语骂完,唰的转身看着脸色平静,什么感情都看不出来的云轻,大声道:“你不准听她的,她根本就不是你娘,丁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你要去为他们卖命,他们害的你还不够,不许去。”
一语落地,神色平静的云轻骤然大震,震惊之极的看着气的满面通红的雪王妃,嘴角抖动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大殿中,瞬间一片寂静,不停对着云轻叩头的丁飞名,也被震惊的忘记求恳,震骇之极的抬头看着雪王妃和云轻。
“我……不是……丁家……”云轻极轻极轻,轻的几乎风一吹就散的缓缓开口。
“胡说,云轻肯定是我的女儿,你……你不准确无误挑拨离间。”丁飞情的娘半响反应过来,脸色一瞬间大变后,朝着雪王妃怒吼道。
雪王妃无比鄙视的看着丁飞情她娘,狠声道:“骨肉亲情,你若是她娘,岂会如此待她,有谁会这么逼自己孩子的,你若是她娘,岂会以她替你死,哼,人在做,天在看,云轻到底是谁生的,你知道,本宫也清楚。”边说边朝丁飞情的娘逼近一步,语言咄咄逼人。
“你怎么会知道,你……不对,云轻就是我生的,天下都知道。”一瞬间慌乱的脸色,已经暴露太多。
云轻紧紧盯着她娘的双眸,不停的颤动,面上神色却越发的清冷,不是,她不是丁家的孩子,她不是丁家的,怎么会。
“谁说铃铛不是我丁家的人,虽然我娘不是铃铛的生母,但是铃铛绝对是我丁家的人。”沉默中,丁飞情突然出声,一片坚决。
云轻瞬间看向丁飞情,她们不是亲生姐妹?怎么会,天下人都知道她们是一母所出,怀胎十月生下的啊。
“飞情,你……”丁飞情的娘大骇,看着丁飞情说不出话来。
丁飞情放开她娘,走到云轻身旁,把云轻拥在了怀里,沉声道:“铃铛,我说的绝对没有骗你的,这事情我也是几岁的时候无意中听见的,你不是我娘生的,你是我爹跟齐王的妹子偷情生的,齐公主当时寡居,怎能生你,因此爹娘商量,娘装了十个月,然后把你抱了回来。
“说到这丁飞情紧紧的拥了拥云轻。
看着云轻埋首在她肩头,轻轻的道:“铃铛,我不跟你说,就是怕你伤心,娘他们对你不好,姐姐对你好,你别怪她。”
先是因为齐公主有势,能够使丁家往上爬,因此她爹……后来齐公主生了云轻后,没几日就死了,因此本来应该很受宠的云轻,就这样成了无足轻重,反而看了碍眼的人,一切还是为了那个权势,丁家,也许没有一处干净地方,因此当年她那么决绝的离开,去找云轻。
云轻微微的颤抖,她是私生子……
丁飞情的娘那被泪水洗干净的脸上,咋青咋白,不断的替换,却出不了声反驳,显然她不知道丁飞情什么时候居然听见这事情的。
“不对,云轻绝对不是你们丁家的,齐公主死无对证,不能做凭。”雪王妃紧皱眉头,斩钉截铁的道。
“你胡说,云轻我也不瞒你,确实如飞情所言,所以我对你不好,但是你绝对是丁家的人。”事情已经说破,丁飞情的娘也就没有了顾及。
云轻靠在丁飞情肩头,神色冰冷,脑海中一片乱麻。
“肯定不是。”雪王妃紧皱着眉,转身拿过殿上案几上的玉杯,清空出来,倒上一旁干净的净水,从头上摘下一只金钗,走上前去也不等丁飞情答应,一把拉过丁飞情的手指,就挑破来。
鲜血滴入净水,暗红的一点。
依法拉过云轻的手,雪王妃一挑,鲜红的血水滴入进去,丁飞情,她娘,丁飞名都凑了过来。
小小的玉杯中,两血慢慢的滑之一起,但是,却并不相容,互相排斥,几人心里一颤。
雪王妃没有说话,直接把金钗递给了丁飞名,丁飞名见此立刻挑破手指,一滴血液滴入玉杯,顷刻间就与丁飞情的血液融合到了一起。
大殿中,一片静默,
“这不能说明什么。”丁飞情的娘惊讶之极。
雪王妃重新换过一杯水,再度挑开丁飞情的手指,复挑开她娘的,只见两血居然也不容。
大殿中人,面面相觑,都是惊讶之极。
雪王妃见此微微吐了一口气,看着云轻疑问过来的眼道:“生为子女,若是与母血液不能融合,定然就能跟其父融合,他们两兄妹能融合到一起,但是丁飞情却不能跟她母亲融合在一起,说明他们都能跟其父融合,继承了丁茂申的血缘,而云轻的血与他们不得相容,那就是也不能跟她父亲融合,与丁茂申没有血缘关系,这还需要说明吗?”
“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丁飞情和她娘一瞬间都跳了起来,只丁飞名满脸震惊,死死的看着云轻,没有说话。
“齐太子藏书室里有一篇血缘论,也是如此……样说。“丁飞名缓缓的开口,声音很低,却掷地有声。
一瞬间,大殿内一片沉默,几乎死寂。
云轻面上一片血色具无,指甲紧紧的嵌进了肉里,她不是私生子,她连丁家人都不是,她十七年的认为都错了,那她是从哪里来了?那她的家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