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费用没问题，林长枝快速打出一版合同，吕非言拿起看了看，“不去地府，从你这就可以签下她吗？”

林长枝点头：“地府给我的管理权很大，除了财务，剩下的我都能自己处理，把她留下也挺好的，能分担一点我的压力。”

吕非言嗯了一声：“冰玉花钗，品种也很稀有。如果以后咱们实在缺钱，还能把她卖了顶一顶急用。”

林长枝：“……”

抬起头，发现林长枝表情不对，吕非言摊手：“怎么了，她有腿可以自己偷偷半夜跑回来啊，我只是说卖了她，又不是说要丢掉她。”

槽多无口，林长枝沉默片刻，换了一个话题，“像这种发簪、头钗的，也能变成妖怪么，我以为妖怪都是活的。”

吕非言放下合同，感觉又到自己科普的时候了，他坐下来，跟林长枝解释：“理论上讲，万物都能成精，妖怪寿命长，生育率低，要是只靠生养，妖洲早就空了，所以得机缘、成精怪，也是妖怪诞生的一种方式。”

林长枝恍悟的点点头，“活到老学到老。”

想了想，吕非言又说了一句：“不过，物件成精条件很苛刻的，必须是承载了特别特别重的感情，才有那么一丁点机会成精。”

林长枝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有人特别喜欢崔玉奴，所以她才能成精？”

吕非言微笑：“也可能是特别痛恨崔玉奴，恨着恨着，她就活了。”

林长枝：“…………”

你们妖怪还真是随意。

这边只有男装，崔玉奴穿着那件被吕非言淘汰的海魂衫，还有一条被她打了个结的男式短裤出来，坐在林长枝对面，她乖乖的听林长枝跟她讲公司里的情况。

“咱们是娱乐公司，目前三个艺人，一个经纪人，除了我，剩下的全是妖怪，在公司里你们可以随意，出门以后，绝不能在人类面前暴露自己。现在公司刚起步，能给你的条件不太好，包食宿，月工资一千五，你目前的职务是助理，以后可能还会变，这样，你能接受吗？”

一千五的工资，放别的地方她就是压榨职工，但林长枝自己觉得，她已经很大方了。

毕竟她本人一个月才领七百多块钱。

崔玉奴连连点头，“能接受能接受，没工资我也干！”

林长枝默，忽视了崔玉奴对免费□□工的狂热，她把合同推到崔玉奴面前，“先签合同，然后我给你登记，登记以后，你就在地府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林长枝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一个问题都没有，乖的不像话，看着登记成功的信息，林长枝点点头，“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吕非言的助理了，每天跟着他，助理应该做什么，吕非言会教你。你们好好相处，不要闹矛盾。”

崔玉奴愣了一下，这时，旁边的吕非言上前一步，很和善的对崔玉奴伸出手，“你好，以后合作愉快。”

崔玉奴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她跑到林长枝面前，“怎么是他的助理，我想当你的助理。”

林长枝收拾合同的动作一顿，她有点茫然：“啊？可是我不需要助理啊。”

“你不想当吕非言的助理？不当他的，就只能当苏衍的，或者另一个艺人许莲的，就他们三个，你选吧。”

崔玉奴：“……”

不当助理就没有用，没有用就会被解雇，崔玉奴常年混迹在村口老太太们身边，深谙如今世道的不易。

她委委屈屈的答应下来，“那我就当他的助理好了。”

见状，林长枝笑着安慰她：“吕非言脾气很好的，你们俩肯定合得来。”

崔玉奴看向吕非言，后者被她拍了一巴掌，也完全不记仇，他温良的笑了笑，试图获得崔玉奴的好感。

崔玉奴看见他笑，过了一秒，没有任何反应的转过头，“不能一起工作，那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林长枝对她笑了一下：“公司有宿舍，我住在人类小区里，那边不适合妖怪居住。”

崔玉奴已经感受到林长枝对自己的客套了，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她也不惊讶，就是觉得很失望。

安顿好崔玉奴，林长枝就要走了，由于刚才差点被吓死，现在她不敢再自己走夜路，干脆叫了一辆车，打车回家。

车快来的时候，林长枝起身下楼，崔玉奴要送她，被她制止了，眼巴巴的看着林长枝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连忙叫住林长枝。

“等等！”她快步跑过去，“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林长枝眨眨眼，这才想起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林长枝，长短的长，树枝的枝。”

说完，她看了看屋子里的两个人，崔玉奴呆呆的看着她，还是后面的吕非言，对她摆了摆手，“明天见。”

林长枝走了，于是，她就没听到崔玉奴在她走后的小声嘀咕，“早知道，我就应该说自己叫林玉奴……”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神情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吕非言悠哉的走过来，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然后好奇地问：“你好像很想跟着林总啊，成精前的主人对你不好吧？唉，咱们妖怪也是有童年的，幸福的妖怪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妖怪用一生治愈童年。”

崔玉奴：“……”

“我主人最喜欢我了！死狐狸，不知道就别瞎说！”

说完，崔玉奴愤怒的走了出去，一点没有在林长枝面前的小白花模样。

吕非言被她吼的愣了一下，紧跟着，他好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以为是小妖，挺厉害啊，连我原型是什么都看出来了。”

说到这，他后知后觉的歪了歪头。

能看原型，就说明她已经修炼到一定程度了，这种妖怪根本不需要别人收留，她在哪都活的下去，而且会活的很好。

那她怎么，就看中他们公司了？

公司新收了一个崔玉奴，又稍稍壮大了一点，早上，林长枝先去影视城跟吕非言他们汇合，确认了他们各自都没问题，她才打电话，把许莲叫出来，带她去试镜了。

许莲看过的电视剧太多太杂，某些时候她十分熟悉人类生活，某些时候她又完全一窍不通。今天的试镜就是，导演要求换装看效果，许莲穿上旗袍，出来以后，有人递给她一根烟袋管，她拿着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还以为这是魔术棒，当场把烟袋管灵活的转了三圈，把里面的烟草全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