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墨轩≯】 “方老师是我来到北京后,遇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好最好的一个人!”
邹晓洁微笑着说着,仿佛在述说一个有生以来就坚信的真理一样,语气平缓而自然。
方展宏微微一怔,低头迎着她晶莹的眸,只见怀里的女孩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几滴莹亮的泪珠挂在玉一般明净白皙的脸庞上,犹自楚楚动人。
四周是温馨的烛光,心中还留着酸楚的感动和怜惜,此情此景再加上这美人如玉,轻声曼语,方展宏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种异样的悸动,望着邹晓洁低开的领口隐隐露出的一抹柔腻的隆起,竟情不自禁的浑身燥热起来。
他连忙收敛心神,故意拿手扇了扇,略带生硬的笑道:“呵呵,你看,这天儿本来就热,你又锁着门,不通风,还点了这么多蜡烛,你不觉得这屋里越来越热了吗?我都快出汗了。”
邹晓洁扑哧一笑,见方展宏怕热,连忙稍稍离开了他点,坐到自己的下铺床上去了,想是她刚ォ哭得累了,此时身慵懒的软软的,随便的向枕头上一靠,支着颐半躺半靠的倚在床边。
这一下玉体横陈,更增加了几分妩媚。方殿宏不敢再看,连忙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
这时突然听见门外着火了般砰砰砰砰一阵山响的擂门,传来华蕾怒气冲冲的声音——
“姓方的,你在里面到底干什么?给我出来!”
小屋里本来极是安静,猛不丁来了这一下,把方展宏和邹晓洁都吓了一跳,两人面面相觑,愣了愣,都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彻底打开了先前微妙、尴尬、暧昧的气氛,方展宏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微笑着对邹晓洁道:“你今天也该折腾的累了,休息一下吧,我让荆雯她们给你买午饭来。恩……这些蜡烛,我帮你吹了……”
说着,方展宏便走过她的床边去吹蜡烛,却不防邹晓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躺在床上满面嫣红,娇羞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方展宏可不会自做多情到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情圣了,连忙轻轻握着她的手掌摇了摇,点头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不止是你,我想清楚了,我决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我们班的学生,一个也不能少。”
邹晓洁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终于释然的一笑。
方展宏吹灭了身周的蜡烛,打开了屋里的电灯,一边对她道:“北京地许多文工团和演出团体,都有我电影学院往届的师兄师姐在里面。你要考的话,fku明年六月各文工团开考的时候,我带着你去挨个考过去。一定帮你达成愿望。”
“谢谢你,方老师。”邹晓洁躺在床上,略显疲倦的轻声道:“我想,我爸爸和妈妈知道了,也会非常感谢你的……”
方展宏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似欲睡去的邹晓洁,转身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迎面差点撞上一直守在门口地华蕾。
华蕾一见方展宏出来,便十分紧张的往房间里张望,只看见一屋吹熄了蜡烛,别地什么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望了望施施然一脸轻松地方展宏,目光定格在他胸前和肩头的一大滩泪渍上。不禁满心狐疑,秀眉一轩。就要追问方展宏。
谁知方展宏一下就指到她鼻上去,表情夸张的大声道:“啊!你啊……你……你啊!你你你你……哎呀呀,你说你呀,说你什么好……”
华蕾一下被他这一串的“你你你”给弄晕了,气急败坏的问道:“我我我……我什么?我怎么了?”
“你坏了你……唉呀呀,没看出来你啊华蕾同学……”方展宏夸张的用手指点着华蕾,抖个不停,义愤填膺的道:“……你呀你……好像你介么漂亮的小姑fku娘,居然这么猥琐?现在有同学反映你晚上睡觉磨牙放屁打呼噜,整夜说梦话睡前还不洗脚,影响到其他同学晚上休息,导致大家内分泌失调怕金森斯他哥尔豪斯哥摩德尔综合症晚期……总之就是一个字惨!惨惨惨惨……”
“你……你胡说什么啊你?你神经病了吧?”华蕾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弄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四下一看,走廊上围观张望的同学越来越多,几个男生还在那里指指点点,好像自己真是双打呼噜又不洗脚一样,大禁太急——自己好好地一个美女被方展宏说成这样,以后在同学面前怎么做人,气极之下说话更加不利索,只会涨红了脸指着方展宏咬牙切齿的道:fku“我ォ没有……你ォ打呼噜,你ォ……你……姓方的,你混蛋!你是什么老师嘛!无赖!流氓!大色狼!臭蛋大坏蛋……死人脑袋……死—……”
“哈哈哈……”方展宏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背对着华蕾大声说道:“唔好意希……系无厘头啦……”
华蕾气得俏脸煞白,刚要追上去找这个天杀地活痞理论,只听见屋里咚得一声响,原来是躺在床上偷笑的邹晓洁终于笑得受不了,不小心滚了下床来……
“冰……糖……葫芦……嗨!那个冰……那个糖……就是没有……核儿地嘿……
北京夏日的午后,是如此的炎热。
连柳梢上的小雀儿们,也懒待飞动,怏怏的点着枝桠晃动。
除了满树“知了知了”的呱噪着的夏蝉,恐怕只有这位卖冰糖葫芦的大爷公平有力气喊出声来。
“大爷,糖葫芦,再来一串!”
方展宏蹲在小汤山柳荫下的长椅上,成员抽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支烟,随口又要了一串冰糖葫芦。
“好……得了嘿……冰糖葫芦一串,您拿手。”卖冰糖葫芦的大爷,递过来一串鲜红喜人的冰糖葫芦,热情的笑道:“小哥儿。你这可是第六串了,留神吃多了可害胃酸!”
方展宏接过糖葫芦,微微一笑,拿起来咬了一口,酸中带甜,糖衣脆香,入口润滑——这可真是老北京皇城根儿下的手艺,真正地去核红果儿加上薄衣冰糖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