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准备先上个厕所,问过门口路过的侍者后,就直奔目的地。
他上厕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个男人在打电话,对方频繁推开厕所隔间的门,似乎在检查厕所的隔间里有没有人。
江安河进的是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意识到对方的意图后,就准备起身离开,没想到外面竟然响起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就这么一迟疑的功夫,他就错失了最佳的离开时间。
等他再想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似乎正在气头上,张嘴就将所有的事情秃噜了个底,“我都说几遍了,我连那女人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男人顿时更生气了,“她故意找记者蹲拍的,约我出去,就是想将这屎盆子扣我头上。”
双方争执了一会儿,男人的耐心似乎也走到了尽头,挂断电话前甩下了一句,“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这歉我是不会道的,记者会我也不开!”
很快,外面就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江安河以为男人已经离开了,这才冲水,从厕所的隔间里出来,然后就和外面的年轻男人撞了个正着。
这就有点尴尬了。
‘被迫’听了个墙角的江安河,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男人却突然轻嗤出声,声音里拉满的讽刺之意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江安河觉得这应该是冲自己来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面前这个染着一头奶奶灰,耳朵上扎满了耳钉的年轻男人,在经过他身边时,故意狠狠撞了下他。
江安河皱了皱眉,倒不是觉得这下有多疼,而是感觉这完全是场无妄之灾。
按道理,明明是这男人疏忽大意,检查隔间的话就检查完呀,偏偏留下最后一间,反倒成了正常上厕所的他的错了,就好像他为了听墙角,故意不出来似的。
江安河自然也是不爽的,但他一向自制惯了,就算内心不愉,面上也不显,他知道这种场面,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于是整了整衣服,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倒是惹得年轻男人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当时的江安河以为萍水相逢的两人不会再见面,但没想到世界就是这么小,仅仅几个月,他们就再次相见了。
江安河出去后,很快就在走廊上看到了一直在等他的苏秘书,他并没有提厕所里的小插曲,后者也不知道,简单给老板说了下已经到的人,他们就进去了。
一番应酬暂且不提,江安河从盛宴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一点了。
今天的饭局上,年纪最小的就是他,自然被灌了一肚子酒,江安河醉醺醺的坐在后座,滴酒不沾的苏秘书则负责开车。
“您应该让我帮您挡酒的,”苏秘书通过后视镜看后座老板的状态,有些自责的道。
江安河捏了捏眉心,脑子倒比脸显得清醒的多,“那群老狐狸就是想灌我,你喝算怎么回事儿,倒一个,总比倒两个强。再说,嫂子正处于哺乳期,你喝的醉醺醺的回去,谁照顾谁,小心嫂子将你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