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用来形容宋雁桥这次生病,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这场高烧来势汹汹,走的也悄无声息。
住院的第四天,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的宋雁桥,就想回剧组工作了。
张远好说歹说都没用,恰巧江安河来了,张远就当着他的面,现场告起了状。
江安河听他说青年要回剧组,第一个反应也是不赞同,他看了眼穿在后者身上显得格外空荡的病号服,皱了皱眉,道,“王导不是给你五天的假期吗,那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这不是拍摄要紧么?”在张远面前振振有词的宋雁桥,面对江安河的时候似乎格外的心虚气短,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大家……”
宋雁桥后面的话,在江安河不赞同的眼神中自动消了声。
见他不说话了,江安河这才开口,“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敬业是好事情,但也到顾惜身体,王导既然给了你五天的假,就说明他能安排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这样才是对大家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江安河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宋雁桥还能说什么,只好嗫喏着说自己知道了。
青年不吵着回剧组,江安河也没再一副教育口吻,缓了缓语气又问了一些日常琐事。
听他问这个,宋雁桥果然没那么紧张了,轻松回答。
这次来探病,江安河没再送鲜花果篮,那些东西
宋雁桥从住院起,起码收到过十几个了,想来也不缺。他思来想去,最后从家里拎来了一个保温桶,就显得非常的朴实无华,但宋雁桥却显得很满意,嘴角的笑容一直没落下过。
江安河解释道,“我家里阿姨是南方人,很擅长做粥,生病的人胃口一般都不好,正好今天她做了一盅,就想着送过来给你尝尝。”
张远拧开盖子,打算给宋雁桥盛了一碗,一打开,一股扑鼻的香气便迎面而来。
米粒饱满,每一颗上都闪着恰到好处的油光,再配着炖的软烂的排骨的香气,光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宋雁桥抱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模样看着乖巧的不行。
张远本来不怎么爱喝粥这种东西,但江总家的保姆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手艺,一碗普普通通的粥竟然做的贼香,卖相也好,和五星级酒店卖的也不差啥了。
他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碗,暗搓搓的靠近宋雁桥,想着凭借他们俩的关系,自己怎么着也能蹭上一碗,但结果明显是他想太多了。
宋雁桥抱着保温壶左躲右闪,硬是一口都没打算让他喝,嘴里还振振有词的道,“你又没生病,和我这个病号抢什么?”
张远被他这小气劲气的七窍生烟,刚才说自己好了,还闹着出院的人是谁?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自称起‘病号’了,有脸?
但事实证明宋雁桥确实是有脸的,看青年这副护食的模样,江安河忍俊不禁之余,也笑着给他解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喜欢,我就应该多带点。”
张远怎么敢接大老板这话,他还想不想继续干了,连忙讪讪摆手,“没有,没有,我和他开玩笑呢。”
他说完,又给宋雁桥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后者接下话茬儿,赶紧让这个话题过去。
但没想到,宋雁桥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一偏,在一早垫好的纸巾上吐掉嘴里的骨头,一句话都没说,就又和面前那一大盅粥奋斗起来了。
张远……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张远了,他已经被眼前这个狗仗人势的玩意儿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