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徽君也拱拱手,脸上还带着微笑,道:“只因敲门许久,明明闻得里面有人声,却不见有人应门,只当是有妖鬼作祟。吾居于此,岂能任些妖鬼青天白日下污秽了浅碧灵山,不得已才破门一探究竟。”
哈哈哈哈……奴婢当时听了清徽君的话便忍不住笑出声了,对面那些人脸上挂不住,直瞪奴婢,可奴婢不怕他们,哼,依旧笑给他们看!
那山羊胡老头也是又气又愣的,偏又理亏,无话反驳,只好道:“请教公子,敲门有何贵干?”
清徽君便指着地上跪着的少年,道:“我看这少年人诚心向学,贵书院何以拒他?”
山羊胡老头看了少年一眼,道:“他乃娼妓之子,出身污秽,而书院乃是清白学子向学之所,岂能收留这等卑贱之人。”
少年一听那话,头几乎要埋到胸口,奴婢便有些气不过,可清徽君却反是满面笑容地看着山羊胡老头,道:“哦?这少年生母为妓,是以出身下贱,那请问先生出身何等门第?”
那山羊胡老头闻言,顿摇头晃脑的数摆起自己曾祖是谁谁谁,自己的祖父是谁谁谁,他的父亲是谁谁谁,他的母亲又出身何地何族……一长串的听得奴婢头昏脑胀的,没能记清一个。
等老头说完了,清徽君连连点头,道:“原来先生出身如此不凡,是在下眼拙了。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山羊胡老头便抚着山羊胡子,一脸的洋洋得意,“小姓瞿,名讳上青下程。”
“喔,原来是瞿先生。”清徽君微微颔首,“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先生。”
“请说。”山羊胡老头飘飘然道。
“既然先生出身这般不凡,何以到今时今日也不过山野村夫,不曾有才名贤迹显于天下?”清徽君便慢吞吞的问道,每一个字都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楚,“在下这些年遍游天下,实不曾听说过瞿先生之大名也。”
哈哈哈……奴婢当时笑死了。
清徽君这话一说完,那山羊胡老头顿胀红了脸,瞪着清徽君,又恼又羞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清徽君接着又道:“大东百姓皆知,当今的皇帝与七王,少时艰辛,曾乞讨为生,若按先生之论,这乞丐与娼妓可都是卑贱之辈,先生可是比皇帝与七王更要高贵千百倍。”
这话一出,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山羊胡老头顿“扑嗵!”跪下,直朝着东北方叩首,道:“陛下恕罪,老朽绝无此念!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连连拜了几拜,才转身望着清徽君,道:“这位公子快莫再有此言,否则老朽一死亦难抵罪!”
清徽君摆了摆手,道:“先生何必这般害怕,皇帝与七王又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