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慧终于动了,她拉住越泽,哭着哀求道:“你爸要死了,赶紧送他去医院吧,别再用刀了……”
她死死拉住越泽的手臂。
越泽的动作停了,他把沾满血的刀拿在手上,近乎是用一种麻木的目光看了一眼李慧慧,“死了不是更好?”
李慧慧被这一句反问问得一呆,而后呐呐道:“那毕竟是你爸啊……”
越泽闭了闭眼睛,似乎知道对她说什么也没用,也就干脆不说了,沉默地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将刀子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李慧慧茫然无措站在原地几秒,直到看到越大海坐在地上惨不忍睹的模样才回神,赶紧搀扶起他,送去医院。
越泽出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不过房子乱七八糟的模样昭示着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没太多情绪,最脏的是他房间,床边一大片血迹,桌子上的课本和卷子全都被掀翻掉到了地上。
等到把房间收拾好,地上的血迹擦干净,越泽才蜷缩着躺在床上,腹部隐隐作痛,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实在是太累,想着明天还要去上课,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越泽醒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原样,李慧慧和越大海都没回来,估计还在医院,越泽昨天刀刺的狠,越大海的手肯定不能再像原来一样,就算不废,也快差不多了。
越泽临出门前照了照镜子,脸稍微消肿了些,嘴角的淤痕还在,不得已,他去药店买了口罩,戴着把脸遮住。
楚暮雨还是比越泽晚来,他见越泽戴着口罩,“感冒了?”
越泽把口罩往上拉了拉,点头。
楚暮雨起先也没起疑,但是越泽上课的坐姿一向是笔挺的,简直是教室里的一股清流,但是今天脊背却弯着,其他人这个姿势不奇怪,但是出现在越泽身上就很奇怪了。
老师还在讲台讲课,楚暮雨只能压低声音:“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越泽的确很不舒服,原本今天早上起来都没什么事的,但是现在突然开始绞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在他肚子里乱捅,痛得额头汗水都出来了。
但是听到楚暮雨问他,越泽还是忍耐着摇头,他不想让楚暮雨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