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很快放手将刘海放了下来,楚暮雨察觉到他应该是十分不喜阳光,在将眼睛暴露出来时,他整个人都十分紧绷。
最后楚暮雨留下了弗西赛因和越泽。
他最后单独留下来了越泽说话,米拉站在离他们五米远的位置。
“你还记得我吗?”楚暮雨问他。
小孩微微仰头看他,从头发的缝隙间他能看到这位尊贵的殿下,在没来到这里之前,越泽觉得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要侍奉保护的殿下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并不在意。
越泽不喜欢贵族,那些人高高在上,看他的目光就像是一个肮脏的垃圾,其实也不只是贵族,大家都把他当做是垃圾、阴沟里的老鼠,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弄脏自己。
他曾经遇到过一个贵族,穿着华贵的衣裳,挺着油腻的大肚皮,戏谑着把脚踩到他的脸上,笑眯眯的:“果然,这种肮脏的垃圾就该被人踩到脚底下。”
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啊,他人毫不留情的践踏和驱逐,每天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活下去,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心底好像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执着。越泽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
在看到被称为“殿下”的那个人时,心脏好像被一只奇怪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似要冲破一切从胸膛里跳出来,他的眼睛无法从那个人身上移开。
好奇怪……
整个人都变得好奇怪……为什么?
他害怕那个人看到他的眼睛,害怕他也像其他人一样露出厌恶的目光,光是想象都要颤抖了,但是……那个人没有。
楚暮雨觉得这厚重的刘海挺碍眼的,他完全看不到越泽的脸,见小孩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回答他,他又问了一遍。
“没……有。”
那个声音并不是他的错觉,孩童的喉咙曾经应该遭受过创伤,声音像是指甲抠过硬板般嘶哑难听。
楚暮雨突然感到有点不舒服,不是因为觉得这声音难听,虽然说确实难听,而是因为想到这个孩子以前可能造成这种声音的遭遇。
怎么感觉这两次“梦”里,每次第一次看见越泽的时候他都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