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起来漆黑的眼眸像是两丸水银,透亮明澈,楚暮雨心微微一动。
吃完饭,楚暮雨照例在院中开始练剑,月光如水,新月如钩,青年手持长剑,剑锋锐利,剑身闪烁着猎猎寒光,白皙如美玉的面庞隐去了那三分笑意后如阳春之雪的玉雕,显出冷漠与清冷,那剑被使出十二分的美感。
越泽端坐于石凳上,目不转睛,只觉心脏狂跳,一丝目光也舍不得从面前青年身上移开。
他看着这人便觉心里欢喜,只想靠近,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现在能在这里和楚暮雨待在一起,他就觉得其它事情都无所谓了。
如果记忆恢复的代价是离开这里,那他宁愿什么也不要想起。
五日转瞬即逝,楚暮雨这五日没有下过山,每日醒来先是练剑,而后吃过越泽做的早饭,再回房打坐修炼,一直到下午再出来。
楚暮雨虽然一向懒散,但也知修行剑道不易,哪怕这具身体天赋卓绝,但也需要日日勤勉。
连翘倒是每天都要来这里,一次恰好在吃饭的时间来了,尝了一口越泽做的饭菜,一下子惊为天人,而后天天吃饭的时候跑来蹭饭。
“大师兄,你说着越泽会不会以前是哪个大厨子的徒弟啊,怎么做的饭菜这么好吃?”
连翘在这里吃了三天,看上去竟是长胖了些。
越泽本来最期待每天吃饭的时候,这是他不多可以和楚暮雨一起的时候,现在多了个连翘,越泽瞧见她就忍不住皱眉。
偏生连翘没有看出来越泽对她的不欢迎,有时候还拉着他讲自己所见的趣事。知道楚暮雨和这个师妹关系好,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她讲,接连几日下来,连翘对这个小了自己几岁的少年愈加喜欢,上来时还会带些好玩的东西给他。
没过几日,茯忧也来了,他每天听着连翘不停地夸赞越泽做菜的手艺,心里不怎么信,于是打算来亲自尝尝。
作为渝州州主的继承人,茯忧吃过的山珍海味不知有多少,他现在吃的东西也是天下名厨给他做的,就不信一个小少年的手艺能好到哪里去。
越泽本想故意做难吃些把人赶走,但楚暮雨也是要跟着一起吃的,想了想便作罢了。
于是乎,每到中午和下午吃饭的时间,楚暮雨的院子就格外热闹,石桌上摆满了菜,四个人围着桌坐,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