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珂微微抬起了眉毛,似乎没有料到赵雪寒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有关系。”他说。

“没有关系?”赵雪寒反问,他显然是不相信的。

严珂垂下了眼。“上下级关系,”他说。

“我依照约定,为他所用,仅此而已。”

赵雪寒还想说什么,严珂却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床前。月光将他的阴影投射到床上,正好罩住了赵雪寒的眼睛。

赵雪寒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紧紧闭上了嘴。

严珂缓缓蹲下,将手伸入被褥中。赵雪寒只感觉一股寒气涌入,让本来就冷的被子更冷了。

那冰凉的手指在杯中移动着,赵雪寒情不自禁往远离严珂的方向蹭了两下,却还是被他的手指触到了自己的脚腕。

赵雪寒此刻手脚冰凉,被严珂那一贯很冷的手指摸到也感觉不出什么,然而那坚硬的触感,仍是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严珂的指尖在赵雪寒的踝骨上轻轻滑动着,赵雪寒想躲也不敢躲。

他用手攥紧了被子,为接下来即将来临的各种事情做心里准备之时,严珂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从被子中将手抽了回去,随即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赵雪寒半撑起身子,看着严珂带上的房门,对着突如其来的发展一头雾水。

他怎么走了?赵雪寒心一沉,该不会我又惹他生气了吧。

虽然好像是成功躲过了什么,但赵雪寒的心里并没有产生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反而有一些莫名的郁闷。被子依然寒冷似铁,赵雪寒也睡不着。他索性站起身,披上衣服走到窗前。

窗户是正对院子的。窗外正好有一个海棠树,叶子已经全落完,此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交叉着切割月光。

透过树枝间的缝隙,赵雪寒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垂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