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教别人做过一种符咒,”赵雪寒说,小心地斟酌字句,“写在黄铜片上的,可以吸附凡人魂魄的。”
听到赵雪寒的描述,文天冬少见地皱起了眉头。
“我以修剑为主,不精通符文。”他淡淡答道,注视着赵雪寒,“那个人不是我。”
赵雪寒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文天冬并未移开目光,他看着赵雪寒,澄澈双眸变得有几分深邃。
赵雪寒看着这张漂亮的脸,顿时想到那村镇剧台上涂着白脸一身血污的戏子。
那人真的是他吗?他想。文天冬真的夺了魔剑,冷漠无情,为了以血祭剑而屠戮了自己门派的弟子吗?
文天冬注视着赵雪寒,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用指尖在石桌微凉的表面上划着圈,“我为什么离开门派,成为魔修。这个故事,有两种不同的说法。”
“三十年前,我奉师命下山,偶然之中得到魔剑。受魔剑蛊惑,我入心魔,在望断谷与净明派和元成派修士交接时,心魔发作,我将五百名修士全部杀死,将他们的元魂收拢,用于炼丹,以增强功力,便于驭使魔剑。之后我便入魔道,干尽丧失天良之事,将元成派掌门,我的师父,活活气死了。”
“这是第一种说法。”文天冬垂下眼,淡淡地说。赵雪寒看着他,心里突突地跳着。
“那第二种呢?”他问道。
文天冬抬眼看着赵雪寒,眼底平静似水。
“我什么都没做。”
赵雪寒呆呆地看着他。
“我什么都没做,”文天冬重复道,“这是第二种说法。我得到魔剑,在望断谷处,只不过与我的师弟说了句话就昏死过去,醒来时已是遍地尸骸。我在震惊中还未回过神,便有修士前来追拿我。就在这时……”
他轻轻笑了一下,用手点了点赵雪寒的额头,“赵雪寒——你出现了,将我救走,然后把魔剑收了过去。我自那之后无处可去,便一直跟在你身边了。”
“这便是这个故事的两种说法。”文天冬收回手,撑在下巴处,微微侧头看着赵雪寒,“你信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