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剑淡淡的凉意透过刀鞘,贴在林决的皮肤上。林决闭上了眼睛,打算先好好地睡一觉,其余的事明天再想。
林决做了个梦。梦中他一身粗布麻衣,赶着一群鸭子,哼着歌走在田埂上。鸭子呱呱地聒噪叫着,林决走到一处田边,停了下来,对着田里劳作的人吹了一声口哨。
严珂从碧绿的麦苗中直起身,望见林决,便向他走来。他神色冷峻,眼角却藏不住温柔,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后,轻轻将林决脸上散落的发丝拢在了耳后。
“你回来了。”他轻声道。
林决点点头,一丝淡淡的甜意从心中油然升起,他握住严珂的手。
那群鸭子被二人堵在田埂上,不能前行,于是生气地嘎嘎大叫起来,纷纷扑棱着翅膀落到田里。
林决不知道自己养了多少鸭子,那嘎嘎声和扑翅声不绝于耳,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觉得自己该管管这鸭子了,于是猛地睁开了眼,看到的是头顶的帷帐。
一股甜香味飘入林决的鼻孔,天色已大亮。严珂站在桌前,面无表情地拿着壶,正向一只小碗里倒牛奶。一只灰羽红翎的小鸟在房间中扑棱棱乱飞,见林决从床上坐起来,开心地叫了一声,落在他的肩头。
这鸟看着小巧可爱,叫声却很是难听。它一张嘴,林决立刻就知道自己梦里的那群鸭子是从哪来的了。他不禁笑了笑,用指尖点了点鸟嘴。
“你已经好了吗?”他说。
小鸟又“嘎嘎”地大叫了两声,在他肩上扑闪了两下翅膀。
严珂将牛奶端到了林决的手上,看着林决喝下。
“元成派道袍已经洗净补好了,”他说,“你可以换上。”
林决脑中灵光一闪,顿时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碗。他眨眨眼,盯着严珂看。
严珂似乎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怎么了?”他问。
“我似乎知道我的前世是谁了。”林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