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苏木微微怔了一下。“也是。”他用手抚了抚额头,低声道,“是我疏忽了。”
“是我的错。”他摸了摸严珂的头发,“我忘记你刚刚从玉虎庄出来,从未正式与人交手,自然也不明白胜负的道理。就这样让你直接对上萧方,是我不对。”
“你没有错。”严珂不禁道,“即便你讲了,我还是会杀了他。”
杜苏木抬了抬眉毛:“为什么?”
“剑从来都是凶器。是用来夺取性命的物品。”严珂说,“作为剑自身的招数,只有劈砍穿刺。剑来杀人,从不犹豫。与剑交手,若能力不够,唯有死路一条。”
杜苏木微微皱眉:“谁教你的?”
严珂看着他。“这是常识。”他说,“是作为剑的本性。我们生来便具有的。”
玉虎庄的剑靠着这种本能,在未成剑时以此自保,杀掉每一个看到他们的人,才因此能够一直延续千年,不被人类的贪婪掠夺以至灭绝。严珂自出生那一刻,便知道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杀掉杜苏木,杀掉他见过的第一个活人,所以现在玉虎庄已成为一座空院。
严珂看着杜苏木,努力地不让自己的思绪再在这处深入。
杜苏木微微侧头,略带沉思之色。“是这样吗?”他缓缓眯起眼,清澈的眼中不知何时又带上了淡淡笑意,严珂的心不由得又是一动,却又有些许疑惑。
“你笑什么。”他问。
“我也与你交过手。”杜苏木说,“但我现在还活着。”
“我打不过你。”严珂说,移走目光,想要避开这话题。
“是吗?”杜苏木轻轻笑道,“那这样你看如何?我现在,就在这里,与你交手,让你三招。
“三招之内,我不还手,不抵御。你杀了我,便是你赢。我若活着,便是我胜,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