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浑身一颤，转过身来看着他，哑声道：“燕旻。”

“饿不饿？”燕旻问他。

贺雨耷拉着脑袋，半晌，点了点头：“饿了，我一整天都没吃饭。”

“那就走吧，去买东西，买完回家做饭。”燕旻把手机的纸巾塞给他，抬脚往斑马线上走，贺雨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上。

他有好多好想说，想告诉燕旻真相，想说自己永远不会跟贺扬同流合污，也想告诉燕旻他其实很高兴他们有血缘关系这件事。

但他看着燕旻瘦弱的背影，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贺扬也好，他的母亲也好，都亏欠燕旻太多了。

燕旻忽然拉了他一把。

贺雨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见燕旻没好气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红灯都看不见，笨死了，你还怎么追人家夏哥哥？”

“……”贺雨张了张嘴，忽然说：“燕旻，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骗小夏哥说我们是两兄弟？”

燕旻挑眉。

“如果……如果我说……”贺雨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道：“如果我们真的是亲兄弟呢？”

燕旻沉默了片刻。

绿灯亮起，前方的车辆停下为他们让行，两人却谁都没有迈出那一步。

他越沉默，贺雨便越紧张。

良久，又有车辆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贺雨听见燕旻低声说：“挺好的。”顿了顿，又道：“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贺雨蓦然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