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铭微微一怔,抬起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摸了摸他的头发。
轻声道:“没有关系。”
“那……晚安了。”季温良冲他笑了笑。
“晚安。”
封铭的目光深情而温柔,季温良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融化了。
逃似地回了客房。
轻轻地关上门,走进卫生间,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放在洗手台上。
墙壁上挂着一面大镜子,正好映出他通红的脸。
用手背轻轻地贴在上面,果然触到一片滚烫。
暗暗唾弃自己,都活了几千年的人了,什么阵仗没见过?为什么对上这个人,还是这么容易脸红心跳?真是没有出息。
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把清水,扬在脸上。
这水很是凉爽,驱散了不少热气,连带着心也宁静下来。
季温良微微扬起下巴,把手放在领口,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扣子。
成束的热水从花洒落下,触在到肌肤上,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地沿着身体滑下,冲刷着地砖,汇入下水道里。
浓浓的雾气聚集成一条半透明的白龙,自下而上地缠绕住美丽的身体,不经意地掠过镜子和窗户玻璃,铺下细密的水珠。
洗着洗着,忽听到一阵敲门声,转头一看,磨砂玻璃门上映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除了封铭也没有别人。
季温良现在对他是满满的信任,摸索着关上花洒的开关,哗啦啦的水声停下。
提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透过厚厚的玻璃门,封铭的声音有些低沉。
“刚才忘了提醒你,伤口不要沾到水,感染就不好了。”
“好,知道了,我很小心的,不会沾到水的。”
“那就好,我先睡了。”
玻璃上的身影消失,脚步声越来越远,季温良打开花洒,热水重新流了下来。
他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睡衣,这套睡衣有些大,袖子盖过了手指,不过料质柔软,贴在皮肤上,很舒适也很暖和。
半掩着的房门外是一片漆黑,客厅的灯已经关了。
封铭果然已经睡下了。
季温良莫名松了口气,走到床前,掀开被子。
忽然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
定了良久,才伸手握住玻璃杯,掌心传来温热之感。
连带着一夜的梦也是暖的,带着牛奶的香甜。
睡饱是一种很美好的体验,身体包裹在蓬松柔软的被里,自然而然地睁开眼。
太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刷下一条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