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呼噜一把他的小脑袋,“娘什么时候不好了?”她说到这,眼眶有些红,丑姑生前过得苦,加上是横死,如果死后也这么随随便便埋了,她这心里不落忍。
不过如果是以前手头紧的时候,她也不会出这份钱,可这十来日赚了小十两的银子,所以拿出五两买一副便宜的棺材她也是负担得起。
只是这钱她却不能直白拿出,否则会让村里人眼红,加上还有钱家人,所以等下午衙门的人送丑姑回来,她就偷偷找到那个陶先生说一说,以县衙的名义说是镇子里的人同情丑姑捐的。
婉娘因为米面皮的事见识过焦昀跟个小大人一样处事,比她还得体,如今她完全把焦昀当成主心骨。
所以这些她都跟焦昀商议,焦昀自然没意见,银钱能再赚,可丑姑……死后至少给她留个栖息之地。只是一张席子裹了,他心里着实不好受。
婉娘给两个孩子做了晌午饭,吃完后,她开始将早些时候买回的纸钱香烛拿出,用纸钱叠成元宝,焦昀不会叠这个,也怕柏哥儿跟过去看到那些受到刺激,就干脆陪着柏哥儿坐在房间里,没让他看到外头的动静。
因为丑姑横死,又是外乡人,按理说是不能埋在松郡村,可丑姑死得太惨,范里正这几日和乡邻乡亲商议后,决定让丑姑入松郡村的籍贯,顺便把柏哥儿的也填进.去。
只是柏哥儿怎么办这时还没商议出个对策,各家都不愿多养个孩子。
钱家的人这几天过得也不舒坦,尤其是丑姑出事那天那个陶仵作认识昀哥儿,让村里人相信焦家认识官差,对钱家就没脸色。
以前不敢得罪钱家,可焦家自从老秀才没了后没个兄弟帮衬,他们也不敢冒然出头。
如今瞧见焦家眼瞧着日子好了,他们想起钱家做的那些事,就不愿搭理。
加上焦家村有好事的,把钱家又用二百两把钱老二卖给李家,还改成李有财后,更是背地里嘲笑钱家卖儿子还想要脸,如今面子里子可都没了。
钱孙氏和钱老汉作为钱家代表也过来商议柏哥儿的去留,钱老汉蹲在门口抽旱烟,钱孙氏看众人不吭声,开始使坏,嘀咕撺掇,“还商议什么去留?柏哥儿现在不是就有人收留了?既然这么好心,看来是赚了不少钱了,多养一个也不是问题不是?”
“呸!钱家的,你还要不要脸?人婉娘早上天不亮就开始起来做米面皮,那赚得是辛苦钱。她收留柏哥儿那是她有情义,我们松郡村虽然穷,但也不是那为了银钱卖儿子的人家!就是以后一家匀点,难道还养活不了一个孩子?”
“就是就是,钱老汉,你家的这话可就没良心了!你这一家之主不说句话?”有人最近算是发现了,以前觉得钱孙氏不好,表里不一。
可后来发现这钱老汉才更是技高一筹。
每次有什么事让钱孙氏去上,可关键的时候钱孙氏却又只听钱老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