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仵作也头疼,他没想到侯大人这么狠,一来就上个大的,之所以昨日没敢直接就带去县衙,一则,是想给侯大人缓冲的机会;二则,就是昨日抬来的那具尸体,着实不太……
他就是怕万一侯大人直接上大招,到时还真的能把昀哥儿给吓哭。
可没想到,还是没避开。
陶仵作想提醒焦昀一声,结果,刚蹭过去半步,就听侯大人“嗯”的一声,他默默偏头看一边,幽怨瞅着一隅,他这好不容易应承帮忙收个徒弟,侯大人好歹给点面子啊,一来就把人孩子吓哭,这焦夫人还站外头呢,虽然听不大清楚,可公堂面朝大门,还是能看到的。
他昨个儿拍胸口保证绝对能行,今个儿一上来就把人崽吓哭,这……他都没脸去见焦夫人了。
焦昀还算淡定,他不动声色把两人小动作收入眼底,大概猜到等下侯大人要让他见的尸体,怕不是一个惨不忍睹能形容的。
两个衙役很快抬来,还“贴心”盖了白布,只是刚靠近,只觉一股尸体腐败的臭味弥漫开,几谷欠让人作呕。
两个衙役平时办差见多,倒是免疫,可即使如此,这一路抬过来也有点反胃,赶紧放下就退后。
只是绕到门口脚下一转,又迅速扒在门后,从缝隙里往公堂上瞧。
侯大人从尸体出现就一直在观察,发现这孩子像是没闻到这臭味般,诧异挑眉,倒是难得,若是别的孩子怕是早就皱眉露出异样,只是这一点,倒是让侯大人另眼相看。
只可惜,年纪太小,还是不行啊。侯大人坐在那里,淡定开口:“知晓这是何人?”
焦昀垂眼恭敬回答:“原告。”
侯大人漫不经心的动作一顿,瞥过去,眼底微深:这孩子有悟性啊,不说尸体说原告,可不就是原告,一个尸体,能抬到县衙,那必然不是寻常死亡而是遇害,既是他杀那就是苦主,即使不能开口,却确然是原告无误。
侯大人正色一分,“那本官这第一项要考你的,就是掀开白布,分辨出原告是男是女。”
陶仵作嘴角更是抽抽,给侯大人使眼色:大人你别过了啊,他甚至没学过,怎么分辨男女?更何况,就这尸体这惨样,怕是直接就、就……
侯大人摸着胡须,淡定自若:要是这般就退缩吓晕不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