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太过强烈,让焦昀笑笑,“只是凑巧而已。之前丑姑婶婶下葬时坟头洒了一些石灰粉,我就想起以前祖父提及过,只是那时候记不太清楚,就在跟着娘卖卤肉时询问过来吃东西干苦力的叔叔,他们懂一些。我就想起来了,石灰粉能消腐气和瘴气,若是洒在尸体上,还能延缓尸体腐败。刚刚我蹲下凑近一些,就看到尸体上还有一些粉末,我伸手戳了戳,那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发干。虽然不明显,可既然大人这么说,那这应该就是第三样了。”
这次不仅是侯大人哑口无言,连陶仵作都呆呆的,回过神眼冒绿光,若非时机不对,他真想上前将昀哥儿抱起来扔一扔庆祝一番,这孩子太心细,观察细微,胆子虽然不大可这个年纪却已经强很多,完全就是按照仵作这个行当长的。
而门口的衙役大眼瞪小眼:好、好厉害!
侯大人终于回过神,表情淡定,可手却忍不住捏着惊堂木,差点没忍住拍一下叫声好,好在忍住了,否则他县令的脸怕是要丢光。
他后悔自己非要出三项,万一第三项这娃没答出来,他岂不是要失去一个衙门日后的栋梁之才?
陶仵作与侯大人相处这么久,一眼就瞧出他这小心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出这么难的题,大人你虚不虚!
侯大人低咳一声,摸.摸鼻子:“这个,昀哥儿啊……”他想说第三项就这么算了,可他可是县令,说出的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焦昀既然来了,也不想落人口实,他要进衙门,那就要光明正大的进:“大人,那我这第二项是不是过了?”
侯大人:“自然。”
焦昀:“那大人说第三项吧。”
侯大人:“……”他忍不住去看陶仵作。
陶仵作默默看公堂的房梁:你自己甩出的条件,你自己善后。昀哥儿这条件摆在这了,万一这次后等几年人改主意不当仵作去干别的行当,大人你哭去吧。
这多好的苗子啊。
侯大人默默抬起手挡住半张脸,瞪了陶仵作一眼:到底是给谁收徒?
可都说出来了,第三项侯大人叹息一声,按照原计划:“第三项是几件案子挑出来叙述的,是一些很基础的,你从这几件叙述中,找到每一件错误之处即可。”这次侯大人没敢说所有皆对才能过,他只恨回到昨晚不该因为压根没想过这孩子能过,只随意让师爷出几道。
虽说是基础,却也是师爷按照……入门考验仵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