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柏昶端着膳食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焦昀眼底的落寞让他心底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丝丝麻麻的, 一直疼到心口,蔓延开, 灼痛到四肢百骸。
这些年他们三人一直住在一起, 比真正的亲人还像亲人。
可无论是白煊找来之前还是之后, 他都瞒了他很多事。
一开始是他的感情,后来却是上一代的恩怨仇恨, 可这些, 势必需要他们唯二留下来的白家血脉来完成。
否则,白家这么多条人命,九泉之下也无法安宁。
可望着这样的焦昀,如果这时候他说出要独自一人上京的消息,怕只会惹怒焦昀。
他不舍得, 可独自进京却又不得不说出口。
可今晚上瞧见难得露出落寞之色的焦昀,聂柏昶心想:再等等,再等等……
焦昀一开始瞧见空荡荡院子时的确心里空落落的,可等看到聂柏昶,眼底有光掠过,他懒洋洋倚着身后的石椅,朝聂柏昶招手:“你站那儿嘛呢,窝小鸡仔呢,再不端过来,饭都凉了。”
聂柏昶收拾好情绪走过去,“看你一个人在冥思,让你多想一会儿不好?”
焦昀诧异不已,“行啊聂小柏,这都会开玩笑了,可以可以,以后你别的都不用做,每天给我逗闷子就行。”
聂柏昶无奈把木箸递过去,“吃吧。”
焦昀也没客气,等吃完又拉着聂柏昶感慨一番,之后赶紧去睡了。
明个儿一大早还要去陶府,本来老陶的意思是让他们也去陶府住。
毕竟陶家只有一个男主子,婉娘嫁过去后也就一个女主子,一共两个,他买的宅子又大,多住两个也可。
焦昀是打算进京,到时候指不定要好几年才回来,他懒得动弹,所以直接拒绝了。
不过今个儿却是要去见人,顺便改口,毕竟,他作为继子,第二天按照规矩还是要去敬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