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尚书这一路上急得不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混账竟然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可偏偏这是自己的种,也是他最宠着的,只能舍下老脸进宫,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
等宁贵妃和宁尚书进来,宁尚书直接上去就踹了宁留宝一脚,“你这畜生,你怎么能这么以下犯上?一个小辈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还不跟岩王道歉?”
宁留宝这会儿也吓得不轻,什么威风也不敢耍了,屈膝就要朝着老岩王道歉。
老岩王往旁边一让,“老臣这个纵子行凶的可不敢受这礼,怕宁少爷这礼太大,老臣受不起。”
宁尚书压着宁留宝愣是磕了好几个头,他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把这次的事往别处压,至少先把这三位爷给摘出去,“皇上,微臣知道自己教子无方,微臣愿意回头好好教训。只是这事说大也大说小其实也小,只是逆子年轻气盛,之前几日跟这次的另外两个事主产生了点误会,这次才动了歪脑筋想着教训他们一下,微臣愿意带着逆子亲自给两位苦主道歉,还望皇上给逆子一个机会,这次主要是逆子年轻,当时在很多人面前那位梁公子揍了他手底下的两个随从,这才导致如今这种情况。”
焦昀脸色不郁,宁尚书倒是老油条,知道避重就轻。
宁贵妃也在一旁红着眼,“皇上,臣妾兄长老来得子就得了留宝这一个乖孩子,这次是意气用事,皇上就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吧。”
老皇帝被宁贵妃娇.声一哭,脸色勉强好了一些,这才想起来外头跪着的那对苦主,皱着眉看了眼刘公公。
刘公公了然,这是想问问前几日这事是不是对方真的打了人,如果真的如此,那这事还真的能缓一缓。
梁大和李西倩进来时头也没敢抬,跪在那里行了礼。
老皇帝这才问道:“你们是何人,几日前为何与宁家的起了争执?你们可当真打了宁家的仆役?”
宁留宝一开始听到老皇帝缓下声刚松口气,没想到皇上突然就让这两人进来了,还问了缘由,宁留宝突然想起这件事的起因,脸色一变,浑身都开始打着摆子。
梁大皱着眉,咬咬牙,都这个关头了,他就照实说,“回禀皇上,草民是昌阳县人,在那里开了个镖局,这次进京,是受人所托护送一位夫人进京。只是几日前,草民护着那位夫人进京到了陶府外时,恰好遇到一桩不平之事,草民看不下去,就与这位宁少爷的下人起了争执,后草民的确打了他的两位下人,只是因为当时这两个下人按照这位宁少爷的吩咐要欺负陶府三房的嫡姑娘,说些有的没的话,草民看不过眼,这才动了手。”
老皇帝一愣,“陶府?哪个陶府?”
宁尚书来的路上已经询问了府里的下人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支支吾吾就说了几日前这桩子事,说是这两个苦主当时打了少爷的下人,宁尚书想着把事情转到这里来,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些事,尤其是听到陶府两个字,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梁大却是已经开了口,“是陶侯爷的府上,三房是陶侯爷的亲弟弟,只是十来年前陶三爷已经没了,留下孤儿寡母,日子倒是过的还可以,只是陶姑娘不知怎么被宁少爷看上,托人去陶府说媒被拒之后,这位宁公子竟然去陶府外堵人,非要让陶姑娘给他当妾室。当时刚好我们在场,这宁少爷太过跋扈,说陶姑娘的话有些难听,草民虽然是个平头百姓,却也知道两家婚约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然没有跑到人姑娘面前让人给他当妾室的。再说,三房虽然没了当家,可好歹陶姑娘也是三房的嫡女,怎么就能……草民一时气不过才揍了上前想拉要走的陶姑娘的两个宁家下人……”
老皇帝本来压下去的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而另一边,宁尚书难以置信看向宁留宝,等对上宁留宝心虚的目光,一张脸彻底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