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的车马行人走到大道前,也只能徒劳地打转两圈,摇摇头叹着气另寻他路。沈惊鹤微皱起眉头望着眼前景象,想了想,伸手一指右旁蜿蜒的街巷。
“看来我们如今只能抄小道回去了。”
梁延点点头,陪他一起转身踏入光线暗了不少的小路。
又往前走了数步。当踏入一条狭窄的深巷时,梁延却突然顿住脚步,一把将沈惊鹤拉到身后,开口的声音冷彻如寒冰。
“滚出来。”
沈惊鹤谨慎地左右打量着长巷,夜色深沉,在墙面上打下斑驳的暗影。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声,只有萧瑟夜风将远处的竹篓吹翻,在地上哐哐地滚了两圈。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梁延面无表情,只是又将身后人护得更紧。
一声尖锐的啸鸣之后,几道黑衣蒙面的人影突然从房檐间闪现,“刷刷”两声迅速落于地上,动作轻盈得竟未溅起丝毫烟尘。
梁延冷冷看着面前数人,神情未改,只是微偏首低声对沈惊鹤道:“一会儿我与他们动起手,你就从后头先跑,我们在林府会合。”
沈惊鹤却是对着他摇摇头,眼神坚决。
微叹一口气,梁延语调带上些许急促,“听话,现在不是跟我争这些的时候,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沈惊鹤轻笑一声,左手握上他手腕,借着袖袍的遮掩悄悄过了一把不及掌长的短匕给他,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轻道:“你以为我要说什么要死一起死的傻话?他们既有备而来,保不齐亦会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去林府的路上不知有几多凶险,倒不如待在你身边安全。”
“再说了。”他松开手,半眯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指间不知什么时候亦藏了一片锋锐的薄刃,“我这四年跟你学的功夫,倒也不是白学的。”
当先的那人听不清他们言语,见他们半天没有动静,只桀桀怪笑一声,手中长剑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厉寒光,开口的声音嘶哑含混,“梁将军,我们敬重你是个人物,不愿伤你。你只要现在转身离去,我们大可以保你平安,怎么样?”
梁延嘲讽地仰起下颌,冰冷的话音还留在原地,整个人却已是化为一道箭一般的残影向前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