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却一脸神秘但笑不语,原本精致如画的脸庞却因为哭了一天,而变得有红又肿,跟染了桃色一般。
温香心中微动,拆开那锦囊,却见锦囊中卧着一把弯弯的蛇纹玉梳。每一齿都是精雕细琢,上面的蛇纹更是栩栩如生。似乎感到有些意外,温香羽睫轻颤,抬眸,怔怔地望着眼前那一脸笑嘻嘻的阮玉。
“殿下,这是……”
“今日是长青的生日,这是送给长青的生日礼物!”阮玉说着,薄薄而又微微有些透明的耳廓竟然红透了。
生日?
虽然他有母亲,可那是他的继母,据说他是被继母从河边捡回来的。因为都是可怜的羌灵,所以继母待他视如亲生。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他继母也不知道。
似乎了解温香心中的疑惑,阮玉笑道:“去年这个时候我在河边遇到了你,我派人去了解过,没人知道你的生日,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将我们遇见的那一天当做长青的生日了!”
仿佛有一股暖流从温香的心尖蔓延开来,他眼眸湿润,眼角泛着隐隐薄红。
温香香要开口,却哽咽在喉咙边无法说话。握着檀木梳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记得当年,他看到太子殿下在集市买了木梳,小心翼翼地藏着,他还以为太子殿下买这个木梳送给心上人,因此心里竟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快。
后来,太子殿下病得迷迷糊糊,搂着他就要轻薄,嘴里似乎喃喃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实在太含糊,他听不清楚阮玉在叫谁。
当时的长青又惊又怒又暗自兴奋,他本是低贱的羌灵,依照当时的律法,羌灵是极其污秽之物,就算多看主人一眼都是不能轻饶的弥天大罪,更何况是触碰主人,而且睡梦中的太子殿下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揽住他的腰肢便将他往床上带,当时细胳膊细腿的他根本无法挣脱。
可是此时殿下烧得迷迷糊糊的,长青以为殿下只是将他误认做他心仪的女子这才轻薄了他。一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做出反应,单手按住太子殿下不安分的身体,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双唇朝那思慕已久的唇瓣贴去。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长青便觉整个头皮炸裂开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亢奋着,食髓知味的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再次捏住那弧度姣好的下颌。双唇还未碰到,便听见盥洗的铜器摔落地上的“哐当”声,长青回头,正撞见太子殿下的丫鬟小娥,睁圆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像见到了鬼一般。
长青脑中“嗡”然一想,很快就变得空白,只是知道陆陆续续有人进来,那些人好像骂得十分难听,似乎还有一些人朝他身上吐口水,好像还有人用棍子打他,用脚踹他。不过这一切,长青都感觉不到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很恐怖的意识。他触碰了太子殿下,他玷污了他的神明!他居然用自己的污秽与不洁之身玷污了他的神明!直到被拉到刑场,长青都是一脸惘然。可是时隔千年,温香才从这个人的记忆中知道,原来当年他买的那个梳子竟是要送给自己的。
东风无意梳相思,暖玉有情唱白头。在麒麟国,只有情人之间才会互赠梳子,这个习俗,身为麒麟国太子殿下的阮玉不会不知道,可是他却选择了送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