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碧华脸上的情绪消失,再次恢复成一脸冷漠,“回去说口信传到了,以后有事让你继续过来。”
话落,野鸡精还在想太过顺利,碧华就又飘回原位,继续摸出一根白发。
乱吧,乱吧!反正早乱了,反正不关我事,乱成一团麻都不关我事……
刀风渐快,直接将白发斩落。野鸡精还没愣完,又见碧华凶残起来,就立马拔腿便跑。
长元则瞧他几眼,又回头见碧华快速斩断一根长发后继续凌空瞎比划着斩空气,也回去了。
长元比野鸡精回来得早,所以当野鸡精到到时候,叶思眠已经喊了早起的小二为他烧水、备食和整理房间。
野鸡精睡了一整天。
晚上,他则在被投喂后继续传信。
一晚,又一晚。
当信传完,叶思眠告诉他无事了并赠些银两,野鸡精倒是犹豫并想了会,自己作势要钻回山里,说:“人世好危险。”
叶思眠闻此笑了一下,却又见野鸡精跑回来吱一声:“当然,你要是将来没什么危险的事要我帮忙,只是纯属钱多养着我的话,那我还是很乐意留在这个并不危险的人世。”说完,又飞快跑了。
于是天明,叶思眠按原路返回。
再两日过去,季文瑜绕道而行。
半个月后,当季文瑜终于在重重注视下赶到萧县,叶思眠已经从长元的眼睛知道了李诚明的处境:浑身伤痕,奄奄一息。
据闻,常有狱卒奉命对他进行严刑拷打,李诚明很倔,对此的做法从来都是咬紧牙关。于是,他收受到的刑责总是很重,一次次鞭打,一次次丢回牢房中。当狱卒离开后,他偶尔昏迷着,小声呢喃着什么,偶尔醒着,只窝在潮湿的稻草堆里,对着外面的一点光亮,说:“再熬一熬,很快了,一定很快了……”
他偶尔会伸手,就像想抓住那些破碎的光一样。
可这偏僻地方里哪有什么光亮。不过是遥遥的几盏小灯,又或者狱卒巡视时候打过来的火把,那些很远的地方,不慎漏下的一点余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