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玄笑了笑:“我若真的遇刺了,你又能帮上什么忙?”
“臣是不会武功……”齐怀墨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腰带,“但至少可以帮陛下挡刀啊。”
这话一出萧北玄浑身一颤。
他的脑袋突然像是被什么利器凿穿一样狠狠地痛了一下。
只有一瞬,但却极为剧烈。
他不敢让齐怀墨知道。
他强忍着疼痛快步走到齐怀墨跟前,拉住了他的手,稍稍用力握紧,然后十分严肃地看着他:“我不需要你为我挡刀,以后切不可这样说,也不能这样想,更不可以这样做。”
看他神情紧张,齐怀墨连忙点头:“好……好……我不说了。”
萧北玄松开他的手:“你在家待着吧,这是命令。”
说完他转身就走。
齐怀墨紧跟上去,并且超过他,帮他开门:“睡前还说在我面前你不是皇帝,一觉醒来就命令我……我就是要送你回去,你想杀就杀呗。”
杀当然不能杀,萧北玄只能同意他随行。
不到卯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齐怀墨提了盏灯,拿了把伞。
路上萧北玄本想将两样东西接过去,但齐怀墨拒绝了:“若是让他人看见,臣以后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
听到此言,萧北玄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儿,他迟疑道:“白日里我还担心你走了,以后再不与我相见,所以我才……”
齐怀墨很是惊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又能去哪儿呢?”
说完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好像萧北玄压迫他禁锢他要抓他似的,很不妥当。于是他又解释:“陛下放心,臣不会离开的,臣只是……只是需要点时间。”
毕竟如果他离开萧北玄,说不定就永远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了。
“好。”萧北玄道,“朕给你时间。”
不久之后,两人在宫门外遇到了早到的相国大人。
齐怀墨顿时心虚不已,像被撞破奸情似的。
燕相国来向萧北玄行礼,然后便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齐怀墨慌得一批,连忙向其问好。
萧北玄主动解释:“朕有点事情需要齐左使记,所以特地去找他。”
这个解释换了别人或许有些荒唐,但对于萧北玄来说不算什么,他本来就是一个经常发神经的人,半夜三更闯到臣工家里把人家叫起来上班也不是没发生过。
燕鹤松信了,但他有疑问:“齐左使先前不是住在宫里头么?”
萧北玄道:“他犯了错,朕将他赶出去了。”
燕鹤松看了眼在皇帝身边唯唯诺诺的齐怀墨,忍不住劝道:“陛下也别太折腾人了……有什么事隔天再让他记也不迟。”
“好,”萧北玄转头对齐怀墨道,“记,相国大人教诲朕,朕铭记于心。”
齐怀墨连忙称“是”。
萧北玄带两人进宫,然后让宫人领着相国大人去休息。
在燕相国走远后,剩下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