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太菜了。
那就苟着吧,姜勤风干脆躲到旁边的假山后面,总有出来的时候。
这场不可目见的凌/虐只持续了一个时辰,有时安静得悄无声息,有时又会传出女子悲痛欲绝的抽泣声。
终于,门开了。
江夫人一脸麻木地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湿亮的泪痕,她抬起手想要擦擦,却发现手上沾着不少血,好像是才发现自己手上这么多血似的,于是又从衣袖中取出一方锦帕,边落泪边细细擦拭,用凤仙花染红的指甲被擦得发亮。
她低下身子,把食盒打开,一层一层地摆出,看到最后一层,脖子上的青筋猛然暴涨,如同恶鬼附身,转身把江佑邻从昏暗的内屋拉扯出来。
江佑邻被她无知无觉地拽着,既不抵抗,也不喊疼,他只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胸口上沾着些血迹,像是新雪里绽开的红梅,发丝披散,更显得脸色苍白如纸,一副活不长的样子。
他的生母边哭边问:“怎么又少了?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丢掉了?你知道这些药有多珍贵吗!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你吃!你吃!统统给我吃掉!”
江夫人把他的儿子摁倒在地,面色愈发扭曲,从食盒中抓出包子,用力塞进他的嘴巴,连咀嚼都不让他咀嚼,直接送进喉咙里。
“吃啊,都给我吃掉……”
红色的指甲狠狠地捅进江佑邻柔嫩的食道,惹得他反呕连连,止不住的口水从嘴角流到走廊的地板上,沾湿他柔顺的长发、洁白的衣领,狼狈到极致。
他呜呜了两声,两只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又无力地落下去,再没有多余的反应,两只浅褐色的眼眸怔怔地看着上方,连半滴泪水都没掉。
“阿佑?阿佑?!阿佑?阿佑,你不要不理娘啊……”
江夫人见他不哭不闹,把半只埋进江佑邻嘴里的手取出来,反而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江佑邻慢慢撑起身体,吐出嘴里带血的包子,用手轻轻把他娘额前的发丝拂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