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对着那人,眉眼弯弯。
原来是你啊。
见他迟迟不作回应,江佑邻已认定弟弟并无心仪的女子,却忽然看他冲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唇角翘起,春水朦胧般的眼眸,叫人宁可溺死在其中,他的心登时软成了一腔春水,无处奔涌,只能在五脏六腑、神魂灵田中不断奔涌。
江佑邻牵着他的手,这样子的做法像极了从前在临江城那般,这动作在他梦里演练过无数遍,临江城,小山村,夕阳下,那些他终生得不到的与注定失去的,皆能轻轻巧巧地牵回手心。
他的弟弟就好像一只人人追逐的蝴蝶,翩跹飞舞,漂亮的翅膀上闪着自信、璀璨的光芒,而自己不过是万花丛中侥幸被他栖息过片刻的那么一朵——
如果再不做出行动,终生只能遥望着蝴蝶飞远的身姿,花期短暂,转瞬凋零。
掀开珠帘,显露出一张极其舒适的玉塌,它已经安置在这里好一会儿,只等着发挥作用的这一刻。
他把姜勤风温柔地哄劝到玉床之上,小公子醉中对他依旧没有防备心,躺在玄玉床上,只觉得冰冰凉凉,刚好消解了自己的炎热,大大方方舒展四肢,好似一只屠夫手下不知要面对什么的羔羊。
江佑邻颤抖着手去解那雪白的衣袍,上衣解开一半,望见那双湿润的、充满信赖的眼眸,不由心中一动,凑近姜勤风的脸侧,那肌肤白的好似雪做的,他忍不住用唇舌碰了碰,引得身下人轻哼了两声,仍旧是疑惑的样子。
“哥哥?”
姜勤风身为一个男子,终究不习惯对方把自己压在身下,充满了侵略感与不稳定性,于是他扶着江佑邻的肩膀,挣扎想坐起来,漂亮哥哥却压着他,不让他轻易动弹。
“我生气啦……”
他还以为是在玩乐,眉开眼笑的时候,极好说话的样子,好像你向他索取什么,都轻而易举能得到许诺。
江佑邻瞧他这副迷糊的模样心中又怜又爱,是啊,对他从这般纵容,从来这般信赖,心都被这可恶的小坏蛋瞧化了,情//潮流淌出来,竟化作手掌中晶莹的泪水。
“我不知你方才那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总归算个极好的念想。”
姜勤风脸上忽然多了很多湿润润的东西,一摸,原来是漂亮哥哥的泪珠。
那么多,那么冰冷,仿佛拥有都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