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推门而入,恰好看到少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试图遮住自己的动作。
陆知函轻笑:“小孩子似的。”
本来就是未成年,有什么好笑的,砚卿内心不满。
被子下鼓起一个球,陆知函走近,拉开被子,看到少年抱着毛团子闭着眼,呼吸不怎么均匀。
“你说今天可以多睡的。”少年嗫喏道。
看了眼窗外高升的太阳,陆知函捞起还在从他手里抢夺被子的少年,说:“你不起,那我只好抱你起了。”
少年的身材很好,却不重,陆知函暗自掂量着少年的重量朝卫生间走去,短短的一段路,少年一边小心护着怀里的猫一边试图跳下来。
陆知函被他闹得有些上火,哑声道:“乖,别闹。”
一听他的声音,砚卿就安静了。深知再闹就真的要糟了,都是下半身动物,砚卿乖巧地待在陆知函怀里,任由他抱自己去卫生间。
看少年一动不动,陆知函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满意,混合着有些不是滋味。
放下少年,陆知函揉着他炸起的头发说道:“今天带你去庄园,虽然不知道你调查洛无诚做什么,但和那些人有关系,了解一下更好,免得吃亏。”
砚卿惊疑地看向陆知函,“你……不用这样的……”他给不了他想要的,他做再多都是徒劳无功。
“不想白要的话,我不介意你用你自己来换。”
“何必呢?”砚卿问。
陆知函弯下眉梢,一字一句道:“骗我的话总得你一点点兑现。你让我等你六百年,就是让我等你的尸体吗?”
砚卿睁大眼睛,惊疑不定:“小函,你、你还记得?”
这个世界哪有六百年这个说法,能活□□十都是高的了,只能是上个世界了。他死后尸体消失,舟函一定感觉到了不对,不然不会找到这个世界来。
“记得什么?”陆知函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道,“记得你只身一人打上仙界,自己送死吗?”
砚卿讪笑:“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去送死。是没办法了才选择同归于尽的。”
“有什么区别吗?”陆知函抬手抚上砚卿弧度优美的颈部,“不都是离开我了吗?你可以逃避我,可你怎么能去我找不到的地方呢?”
他只是……害怕。
砚卿垂下眼,淡淡道:“你只是一时想不开,听话,不要再来了。”
“做梦。”陆知函嗤笑。
砚卿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不再理他。陆知函斜靠在卫生间门边注视着砚卿,少年还在,他不会让少年有机会丢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