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些跟着来凑热闹的,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完整,眼瞅着那管事离开,顿时炸了锅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天啊,老刘家真是祖上烧高香了,锦哥儿这是要进县令府上了啊!还是个良妾,以后可就不再是个泥腿子了啊!”
有人反驳她,“锦哥儿本来就不是泥腿子,人家可是读书人!”
“读书人又怎么了?这科举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你老纪家的儿子,今年都三十多了,考了十多年了,也没考上一个功名,银钱倒是不知道花了多少。还不如嫁给陈县令的公子呢,得到的好处都是切切实实的,而且做良妾不需要入奴籍,以后生了孩子,让孩子继续考功名不就是了吗?”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还有人竟跑上去恭喜起了王氏,“刚子家的,你家以后就是陈县令的亲戚了,有好处可千万别忘了咱们啊!”
王氏这会儿心里头就跟火烧似的难受,哪里听得了这种话?顿时眼睛一红,直接抄起家里的扫把,要把这群长舌妇给赶走。
那人见她打人,连忙来躲,一边骂道:“哎呀,干什么呀!刚子家的,你疯了吧?!”
“滚!都给我滚!”王氏双目赤红,手中的扫把舞得虎虎生风,真是恨不得将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给狠狠打死。
那些人见她实在气狠了,赶紧散开了,但嘴里还是嘀嘀咕咕个不停,“真是的,咱们农家的孩子能给县太爷的公子做良妾,那也算是有脸面的事情了,这刚子家的怎么这么死心眼?”
“谁说的准?我看他们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不容易把人都赶跑了,王氏回到了院子里,将大门合上,浑身的力气就和被人抽光了一般,缓缓坐在了地上,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娘……”蒋墨跑到她面前扶她。他又不是死人,厨房离大门口就几步路,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当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可是在系统的劝(jing)解(gao)下,这才非常艰难地忍住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苦命的锦哥儿啊!”王氏一看到小儿子,那眼泪就越发汹涌起来,一下子紧紧抱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未来凄惨的命运。
“娘,没事的,我有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蒋墨揽住王氏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真的?”王氏充满希冀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小儿子打小就聪明,这段时间做事也沉稳,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令她不知不觉间已经依赖起了他。
“是真的。”蒋墨用力点了点头。
王氏见他这样,心也就安定了一些,在他的坚持下,回屋休息去了。这一番变动实在让她心力交瘁,再无力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