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了那一方天地,仿佛刚才那个哭成孩子的人不是自己。白泽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如同无事发生一般,泰然回到了寝宫。

推开寝宫大门,隐隐约约能看到纱帐中,一个人靠坐在床头。

一看到他的身影,白泽的心突然跳得厉害,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在床前停下了脚步。

白泽在床前驻足,四周悄无声息。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胸口沉重而快速的心跳声。

白泽站在床前,强自平静了好久,方才伸手掀开纱帐。

掀开纱幔时,白泽的手堪堪僵在了半空中。

靠在床头的人,身子十分清瘦,只穿了一身半透的白衣,衣襟半开,露出玲珑的锁骨,仿佛能盛下一汪清水。他的下半身盖着被子,双手被举起锁在了床头,凌乱半干的青丝遮掩下,双目轻阖。仿佛披着春雨风露的一株海棠,清媚动人、柔弱无助,令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躏。

白泽的心跳猛得漏了一拍。他刚才说的“把他送到寝宫”显然被手下会错了意思。可是眼前这副光景,有谁能把持得住不去蹂|躏……

一阵明亮的光闪了眼睛,江云疏微微蹙眉,长睫轻轻颤了颤,睁开了双眼。

就在梦里秦湛的长剑即将刺到自己面门的一瞬,江云疏惊醒了,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白泽注意到了江云疏微微蹙眉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往左边挪了挪,替他挡住了照到眼睛里的光线。

江云疏抬起头,看到白泽,顿觉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自己这副病弱不堪的身子想要多活几天,全靠和白大王慢慢周旋了。

江云疏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把手腕上的锁链晃得哗啦作响,问道:“可以解开了么?”

被锁了太久,胳膊都酸了。

白泽垂眸紧紧盯着他,不回答,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