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你可认识她?”童冉指吴发财的媳妇。
吴发财的媳妇撇开头,那刘婆道:“见……见过,她……有时来给我帮忙。”
“她帮了你什么忙?”童冉又问。
吴发财媳妇睇了眼刘婆。
刘婆那眼神在童冉和吴发财的媳妇之间遛了一圈,道:“今天晚上工人们的饭菜是我做的,值班的这两个离得远,我腿脚不好,便叫她送的去。”
“你胡说!”吴发财的媳妇厉声道。
“那你来说。”童冉道,正气如河面的涟漪,一圈圈荡开。吴发财的媳妇和刘婆都是没有品阶的普通人,当下便背心一凉。
吴发财的媳妇不自然地捋了捋辫子,道:“刘婆她……她要偷立窑这儿的饭菜回去给孙子吃,我不过是路过被她拉来打掩护,值班的拉稀跟我没关系!”
“你个女娃娃话不能乱说,我……”
刘婆话到一半,忽见高卓带了一队人马匆匆赶来,她不认识高卓,但他身上的官服她却是认识的。“不不不,别拿我去见官,别拿我去见官。”刘婆一边喊一边往后退,她不注意崴了一下,被两个衙役一把制住。
高卓一身官服,利落地到童冉跟前拱手一揖道:“启禀大人,一队衙役带到。”
“辛苦了。”童冉颔首,绕开他走到前面。
人群里还有低低的私语冒出,童冉轻咳一声,私语声骤然停下。
童冉没有理一旁的刘婆,而是睨着跪坐在地的吴发财媳妇:“你刚刚才来,如何知道值班的都拉稀了?”
吴发财媳妇红着眼道:“自然是听人说的。”
童冉蹲下身与她平视,吴发财媳妇顶住压力回视他片刻,忙不迭移开了眼。
童冉又道:“你在围观人群外就知道这具焦尸是你男人,也是有人告诉你的?”
“我……”发财媳妇一语噎回肚中。
“原来是她下的药!”
童冉这一番问话没有避人,旁边围着的都听见了,听到这里不少人已经恍然。
“怎么是她下的药?”脑筋慢的还一头雾水。
闻言,有人打算解释,却听童冉说道:“你先在饭菜中下药,让今晚当值的腹泻不止,如此立窑边上便没有人了。随后跑回家与吴发财佯装吵架,之后,吴发财出门将面粉投入窑中引起爆炸。至于你为何冲出来认领尸首,我想是你的雇主想将此事的过错推到我设计的立窑上,如此一来人心惶惶,这路便无法修建了。”
“原来是这样!”
“这女人好毒的心肠,竟然连自家男人的命也不顾!”
“童大人说有雇主,雇主是谁?”
“没有雇主,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吴发财的媳妇嚷嚷道。
童冉的手探到她脑后,吴发财媳妇立刻闪开,童冉却已从她发间拔出一支金簪,在月光底下端详道:“好一支足金的牡丹花钗,听说吴八家的收成今年在村里是垫底的,你这支金钗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