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爷。”苏近道。
童冉端起海碗,酒液摇荡,他眼睛一闭,咕噜咕噜喝下。微苦的酒液涌入喉呛,带来辛辣的刺激感。一碗下去,童冉以袖遮挡,轻咳两声,甘甜的回味涌上舌尖。
“好!”有人起哄。
“再来!”吴立又亲手给他倒了第二碗。
童冉同样一饮而尽。
这碗喝完,他脸已经通红。
“好酒量,第三碗!”任进也跟着闹腾。
吴立倒酒,幸灾乐祸地看童冉喝下第三碗,也跟着道:“童大人好酒量!”
童冉三碗干完,已经有点站不稳了,踉跄得后退一步,被苏近扶住。
“童卿好酒量。”楚钧道。
“谢……陛下夸奖。”童冉大着舌头道。
他企图学武侠里那样,调动正气逼走酒精,但不知是他方法不对还是正气没这用途,完全没有用,他只得靠着意志强撑,勉强清醒。
殿上歌舞又起,为了拯救自己的酒量,童冉一口气吃了很多,空腹填充了一些食物后,感觉稍微缓和了一些。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帮人又玩起了酒令,这酒令还挺新潮,竟然是红楼里提到过的飞花令。这可能是童冉唯一还能玩一玩的酒令了,但这世界的文学史与原来世界不同,许多童冉熟知的诗词也未现世。
把《西游记》带来,托于想象便好。
诗词却是凝聚着诗人们最深刻的情感,不能乱用,否则显得自己人格分裂。
这个世界的诗词童冉没怎么读过,为了少喝几杯酒,他只好搜肠刮肚,回忆自己在诗经和楚辞里读到的句子。
一开始他还勉强过关,但诗经楚辞用的人不少,渐渐就没有词句可用了,童冉为此喝了不少酒,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的脑袋,又昏昏欲睡。
“童大人,您不要老说诗经啊,也吟一吟当代大诗人的词句。”任进道。
童冉干笑,他也想啊,但他也得会不是?
这一轮的题眼是“酒”,又一次轮到童冉,他的脑子昏昏沉沉,转速奇慢,眼看又要失败,忽然有四个字跳入脑海。
四字的,应该是诗经了。
童冉来不及多想,朗声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童冉吟到兴处,高举起酒杯,他脸上一抹红色更甚。
殿上却安静了下来。
“好诗!”似乎是一位翰林,他高喊一声,打破了殿上的寂静。
“人生短暂之慨叹。气势宏伟,情感充沛,好诗啊!”另一名年长的老臣道,饮下了手中的酒。
童冉醉得有些厉害,他根本没听见殿上这诸多话语,随着八句《短歌行》吟罢,他仿佛也坠入了某种慷慨情绪之中,高举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