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明沉吟,他也是不懂,但这事情原就是他户部计算不周,陛下没有降罪已经是宽仁,他实在不好意思还在背后说陛下的不是。
“你说,陛下是不是有其他打算?”任进猜测。
“不知。”阎亮简洁回答。不管陛下有没有其他打算,他们户部都得抓紧想一想应对之法了。
“咦?那不是童大人?”快出宫门的时候,任进道。
阎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名青年在宦官的指引下,正往宣室殿的方向而去。
“听说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进宫了。”任进道,虽说要把童冉弄进工部多半不可能了,但他还是很关注童冉的,更何况不仅是他,满朝文武都很关注童冉的动向,他两个月没进过宫的事情,更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此,阎亮也多有耳闻,不过他没说话,沉着脸望向他移动的方向。
任进夸张得抱住胳膊:“你这张脸,简直比冬天的冷风还冷。”
阎亮瞥他一眼:“已过春分,何来冷风?”
“玩笑,玩笑你懂不懂?”任进没好气道。
“嗯。”阎亮意义不明地道。
因为童冉的样子明显有事,又离他们有些距离,两人皆没有上前打招呼,又看了一眼便往工部和户部衙门的方向而去。
童冉跟着引路的宦官,一路畅通来到宣室殿正殿门口。
他一眼看到了守在门口的苏近,拱手道:“劳烦公公替我通传一声。”
两个月不见,关于童冉不进宫的传言暗地里滋生蔓延,苏近也听到了许多。有人谣传童冉得罪了陛下,已经失了圣心。
这个说法的前半部分没有问题,虽然苏近不知具体如何,但童冉确实得罪了陛下,让陛下恼怒、郁闷了许久。但要说失去圣心,那是远远未到,甚至,圣上对他的牵挂不减反增。
上次修路前的祭祀礼上就可见一斑。
童冉混在那么多官员里,但陛下还是一眼瞧出他穿得太少,命自己送去了贴身的狐裘。若是换了旁人,陛下如何会惦记这样的小事?
这位童大人于陛下而言,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
苏近上前,客气地道:“大人到耳房里先避一避风,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谢谢苏公公。”童冉道。
苏近立刻进去通传。
楚钧正翻阅奏折,听了苏近的禀报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仿佛早有准备般道:“朕现在有事,让他等着。”
说不来就不来,要用他了又巴巴赶来,当他这里是客栈吗?
楚钧看完一份奏折,语气严厉地申斥了递折子的官员。他写完合上,又翻开下一本。
春日的天气还凉,书房的窗户开了两扇,忽然一阵风吹来,送入些许凉意。
苏近感觉到凉意,忙低声吩咐了人,叫关了一扇会直吹到楚钧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