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最后一课

晓儿的事儿算是定下来了,而且,齐磊说干就干。

第二天就给张国戎打电话,“给我找个靠谱点的经纪人,靠谱点的化妆、助力和经纪公司、演艺公司的班底呗?”

张国戎好烦,“搞咩哦?这事华仔和梅姐擅长喽,找我干什么?”

齐磊,“怕你闲着嘛!”

张国戎:“……”

最后实在没办法,“干什么?生意做到娱乐圈了吗?”

齐磊,“不算,就是有个朋友想进娱乐圈。”

张国戎:“……”

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吗?一个朋友?来就好喽?要什么经纪公司、演艺公司?”

齐磊,“不差钱嘛!”

张国戎,“谁啊?女朋友?这么捧?”

齐磊,“兄弟!三石股东啊!”

张国戎:“……”

想骂娘,“给条活路行不行啊?这么有钱就不要抢饭碗喽!”

齐磊咋呼,“这话就骂人了吧?指望你戎少赏口饭吃呢!”

张国戎,“呵,呵呵…赏我先喽。”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扯了一会儿闲篇儿,主要是,张国戎得知道齐磊这边有什么具体要求。

别看嘴上说抢饭碗什么的,其实忙还是得帮的。

最后,齐磊又道,“对了,过段时间,我还要搞个节目制作公司。有一档节目,算你一个哈!”

张国戎无语了,真的拿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节目就算了吧?我好忙啊!”

齐磊,“不行!这个必须带上你和梅姐,定死了!”

又补了一句,“正因为忙,才让你过来的,别不识好歹哈。”

张国戎:“到时再说哦,没答应哈。”

苦口婆心,“档期真的排不开了。”

……

放下电话,齐磊略感轻松,想到节目这个问题。

还是别弄《无限挑战》之类的了吧?本来就抑郁,越玩越抑郁。

可以来点轻松的,可以让那几个借做节目休息一段。

胡思乱想了一阵,才想起已经在这儿蹲了一个多月的廖凡义等人来。

空出时间,和廖老师见了个面儿。

而一见面,就看出廖凡义的怨念到底有多深了。

“大忙人,忙完了?想起咱们学校还有工作了?”

齐磊打着哈哈,“有您和几个大佬在呢,哪用得着我啊?”

廖凡义想踹他,“带你回来,那是有任务的,是让你给我抢人的。结果你倒好!”

好吧,对于招生这个事儿,齐磊确实有点失职。

怎么说呢?

倒不是二中的学生是什么香饽饽,非抢不可。

事情是这样的:

首先,洞察模型在二中做的,这届高三是全程参与。

之前也说过,社会类的学科,主要看的还是经验阅历和理解。

吃过见过的,和一脸懵,进大学再从头学,从头认识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就是为什么,家庭条件好,生活在大城市,有一定基础的孩子,在社会学、经济学、传播学、心理学、哲学等等,这些学科容易出成绩的原因。

课堂上讲的,他们在生活就有理解,有实际案例可以追寻,这是普通孩子没法比的。

所以,二中这一届在这方面的素质,确实比别的新生要领先一节。

当然了,这个领先,还不至于到抢人的地步。

主要还是,北广那个大校长董北国同志这回有点自私。

因为洞察模型的缘故,上头对网络传播、信息时代的新闻工作,以及大数据、舆论研究等方面开始提前重视。

这种重视,主要体现在北广的新学部。

但是……

一来,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搞了那么大一个社会实验,最后又把国内的顶尖学者都叫到尚北去实地观摩。

二来,上面从来都深谋远虑,考虑的周全,鸡蛋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对于学科建设、网络传播研究普及,可不仅仅只在北广进行。

其它的几个传媒类院校,即便没有成立学部,但是学系都在筹备之中。

这是一个北广扛旗,打先锋,其它高校一拥而上的局面。

这样一来,二中的这批学生就更吃香了一点。

而最要命的是,董北国这回玩了个不讲理的。

洞察模型的详细数据和实验档案,除了上面有,就只有北广有,而他还谁也不给。

用董大校长的话说,我们还没整理出来呢,等着吧!

你也不能怪老董没有大局观,高校之间的竞争,远比普通人想象的要激烈的多得多。

董北国现在铁了心要今年把北广送进985,所以,你们都等等吧!

那么问题来了,没有洞察模型的实验数据,其它高校就好比是洞察模型之前的廖凡义、张路臣、庞清方。

就算你有一身的本事,在传媒领域是多大的一尊神,你也搞不懂,未来的网络传播到底是怎么一个逻辑,怎么一个不同。

别忘了,洞察模型进行的时候,那帮人可是让齐磊震的三观碎了好几遍。

哪怕你知道结论,可是到底是怎么一个过程,为什么出现这个结果,也是推导不出来的。

这就好比,让二十年前的人,知道畅想二十年后被骂上了天。柳纪向这个民族企业家教父,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即便知道结果,他们也想像不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而连基础逻辑都不知道,北广又摁着不给,你怎么开展学科?怎么建院系?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就是来二中抢人。

这帮孩子不仅仅是吃过见过了,他们是亲身经历过的啊!能提供细节和佐证,都是宝贝。

尤其是,那些在洞察模型里表现突出的,更是香饽饽。

像是李沫、钱宏俊,要不是被人大去年就预定了,李沫和孙家义的关系就和师徒差不多了,早就让人惦记走了。

于是今年,不光是北广把龙江省的校考点设在了尚北,浙传、人大新闻、川音等等,有一半儿的传媒高校都是在这儿考的。

而且,考完之后几乎都没走,说是驻校做考前动员都不为过。

这么说吧,川音把魔掌都伸到理科班去了,鼓动理学班的学生考文科,去他们川音。各种优越待遇,那是拼了命的往出砸。

负责招生的副院长,甚至从川音临时抽调了几个声乐学院的帅哥美女。

其它学校没做这么过分,但是也没闲着,每天你都能在校门口看到发学校传单的,课间有定向找学生谈话的,还有约家长做工作的。

齐磊只是猜到了今年二中和往年不同,这届高三得有不少人走传媒类专业,但还真不知道这么热闹?

有些感叹,“这么闹下去,得有多少报传媒的啊!”

他就是感叹,结果,廖凡义居然给了他答案,“783个!”

齐磊,“……”

咋还有零有整的呢?

廖凡义摊手,“不奇怪,你以为这么多人,这么多学校在这儿守了这么长时间,吃干饭呢?”

“783个……”

齐磊暗自咋舌,这届高三一共也就不到6000毕业生,十分之一还多了?

齐磊,“那咱们抢了多少了?”

廖凡义,“60多个吧!算是中规中矩。”

60多个,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北广毕竟是重点大学,要考虑分数线的问题。

这也就是二中是重点高中,学生的成绩普遍不错,否则60多也拿不到。

此时,廖凡义道,“按三模成绩估了一下,这七百多里,能有两百多个够北广的分数线。”

“不够分儿的,有那么30多个,属于潜力比较大。”

“加在一起,也就是说,北广能抢到的学生不到三百。”

齐磊,“那你想带多少回去啊?”

廖凡义,“董校长让全带回去。”

齐磊一听,登时无语,董背锅的话那还能听了?

你当人大、浙传、川音是傻的啊!

廖凡义一见齐磊那表情,还以为他有点消极呢,笑道,“反正董校长来电话了,让你想办法。”

齐磊,“……”

廖凡义,“他说,你要是没办好这事,那就得考虑削减雏鹰班的经费了。”

齐磊,“诶!?诶诶!”

廖凡义,“他说的,你别朝我使劲。毕竟这都一年了,雏鹰班除了论文越写越溜,好像也没啥成绩吧?”

齐磊,“……”

真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行吧行吧!我想招还不行吗?”

廖凡义眼前一亮,“你想什么招?”

齐磊沉吟一会儿,“你别管了。不就是拉人吗?简单!”

却是廖凡义有些不信,“简单?可不简单啊!”

等齐磊走后,廖凡义和庞清方他们还琢磨呢,“你们说,他有啥招儿?”

庞清方,“他在二中不是有点声望吗?他去做工作,应该能拉来几个吧?”

……

——————————

虽然答应了廖凡义,可是之后的几天,齐磊也没去学校。

直到七月二号,高三的最后一天。

……

一如往年,二中各个班的班主任、任课老师不再讲题,也不再说大伙儿复习。

开启絮叨模式,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考场纪律,念叨着注意事项。

不要忘了准考证,不要紧张……

听的大伙儿头晕脑胀,烦的要死。

可是班主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恨不得把并不算复杂的叮嘱印在大伙儿的脑子里。

很多人巴不得老师早点讲完,早点解脱。

可惜,从早到晚就没停过。

刘卓富就像个复读机,一遍一遍的在十四班进出,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些话,一遍一遍的扫过每个人的脸庞。

“理理理理解,万万岁吧!”

二成子招呼着前后左右的兄弟姐妹,开启坐谈会模式。

“老老刘,也也也是第一届高三,没没没啥经验。”

一脸嫌弃的瞥了眼老刘,“就就就就,就是个雏儿!”

三冰子深以为意的砸吧着嘴,“大橙子还是看的通透的。”

“不过…”嫌弃的看着二成子,“少说话,闭会嘴,别累着。”

二成子说话,废起点币…

“磕磕巴巴还想想想去北广?北广要你啊?”

宋小乐一听三冰子都开口了,也没客气,“别歧视残疾人哈,我们大成子还是有优点的。”

众人,“啥优点?”

宋小乐,“专治各种急性子!”

把董伟成气的,“你们特么特长班的,跑我班嘚瑟啥?”

“还有你!”瞪着宋小乐,“大乐子,你也好意思开口?不去特长班,你知道倒数第二是啥感觉吗?”

好吧,之前说了,高三一开始,三冰子和宋小乐就叛变到特长班去了。

关键是,北广校招的老师都不长眼的,居然让这根电线杆子过了。

特可气的是,宋小乐这孙子居然也能过。

特么的!没天理。

这两天,三冰子和宋小乐都没在特长班那边呆着,而是跑回十四班,死皮赖脸的混事儿。

好吧,千万别以为这俩人是舍不得十四班的小伙伴儿,这俩孙子没那么重的情怀,他俩纯粹就是坏。

你想嘛,只要四百出头儿的高考分儿,就能进北广了。而董伟成如果想进北广的新闻系,得五百大多才有希望。

这对长年在倒数第一、倒数第二徘徊的董伟成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嘲讽。

可偏偏二成子拿这两个孙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气的牙痒痒,就盼着刘卓富早点絮叨完,上别地方转一会儿去。

非纠集一众小伙伴儿爆锤这两个孙子不可。

然而,刘卓富今天的话很多,不仅仅是絮叨考场的注意事项,也不仅仅是叮嘱大伙儿别紧张,别忘了带准考证之类的。

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却一直在犹豫。

有时,本来已经说完了,拿起教案和保温杯要走,可是犹犹豫豫的又放下了。

与前排的几个学生交谈几句,似是发现了什么遗漏的点,又高声开始对全班叮嘱。

等他说完,下面以为没事儿了,开始交头接耳的说话,教室里又闹哄哄起来。

结果,老刘还不走,又踱步到后排那边,和同学们说话,然后又想起什么。

又大声嘱咐,还要快步回到黑板前,把重点写下来,力图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

……

“一科考完,千万不要马上估分,不管它了,爱咋咋地,就当这三年没学过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