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义皱眉,“不同?”摇了摇头,“应该没这个必要!”
齐磊,“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齐磊,“一个老头儿。”
齐磊不再说什么,闷头赶路。他觉得这个新内核一定行。
前面这十里林道,翻山过梁,短短十里却也走了近两个小时,中间还歇了好几次。
没办法,即便在学校经常运动的张显龙,到了后面也是有些吃力,更不要说缺乏运动的廖凡义和马拓了。
直到林道转过一个山腰,前方彻底看不见路了,只剩杂草与灌木,众人只能顺着平缓处下了山坡,沿着谷底的溪流继续前进。
这就彻底没有路了,只能在溪水间的一块块大石头上跳来跳去。
引路的齐振鹏给廖凡义解释道,“这是黑石堡唯一的一条出来的路,一下大雨,山上涨水就彻底封死了。
廖凡义直咧嘴,看着两边愈发陡峭的山壁,再往前干脆就是直上直下的绝壁,更是感慨:“进出也太难了。”
齐振鹏,“那可不咋地?”
“听老太爷说,头几十年,小鬼子把周围的屯子都占了,唯独进不去黑石堡。”
傻龙一听,“我要是小鬼子,我也不来这破地方!”
却是齐磊冷笑一声,“破地方?”
突然指向右前方的山壁,“你看那。”
傻龙一滞,聚焦看去,“什么啊?”
廖凡义和马拓也眯眼看过去,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又近了些,傻龙才看清怎么回事儿,突然惊叫,“有人!!山上有人!!”
“哪呢?哪呢!?”
廖凡义和马拓都惊了,这把陡峭的山壁,怎么可能有人?
而顺着张显龙所看去,果然有人。
右前方,离谷底起码百米的山壁上,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人影儿。
然而,让三个人激动的不仅仅只是山崖上的人,而是在那几个人影身后的壮观景象。
那是一道疤痕,一道大山的疤痕!
在笔直的绝壁上,像是小孩儿边吃边玩啃出来的面包豁口,也像是生物实验里用玻璃缸装盛的蚁穴刨面。
陡峭漆黑的山壁被啃出了一条长长的豁口,一眼看不到头。
当看清眼前的景象,廖凡义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确定自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亦没有感同身受的共情。
可是突然鼻子就是有点发酸,眼圈也红了!
登时再也没有了大教授的矜持,和两个小年青一起,跳着石头,急匆匆的往前跑,想看个真切
怎么说呢
这十几里山路走来,大家就一个感受——绝望!
无论是从白河子到朝阳厂的拖拉机,还是从朝阳厂到治安堡烂泥路。
起码让廖凡义深切的感受到,有的地方真的不是资源不行,也真的不是老百姓懒。就像这么偏远的山区,路才是最大的难题!
换了谁来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脱贫致富。
太难了。
而从治安堡到黑石堡这段路,才叫真的绝望。
廖凡义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窝在一个进出都难的山沟沟里不出来?
最后只能归咎于山民的迂腐。
然而,面对前路艰难面对深谷绝壁,突然在眼前呈现出那好似被啃食一般的山崖。
那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人力所及!!
再看到蚂蚁打洞一般的几个身影,就在绝壁豁口的尽头,一手凿子一手石锤。
你甚至能想像得到那叮叮当当的敲打之声!
廖凡义突然来了文人的感性,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是的!
这种从绝望到希望的强烈反差,让他不能自已。
那么长的豁口
那么长的,从山里往外走的路!!
得是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
终于,离的近了。
一行人就在那啃食岩壁队伍的正下方,廖凡义也看清了。
那是一个黝黑黝黑的老爷子带着几个年青人在劳作。
老头儿好像穿着红背心儿,一头花白短发,一锤一锤的把铁钎砸进石头里!
锤声不算急,可是即便不在近前,也感觉得到那份融进锤声里的坚定!
廖凡义有点被折服的感动!或者说被感动的折服。
这时,齐磊的声音悠悠传来,“这条路”
“老马头儿凿了十年”
“十年!就力一个两百来号人的小村子,能出得去!”
三人怔怔看来,“十年”
张显龙,突然好奇,“就因为这个你老把雏鹰班送过来的?”
“不是吃苦?”
张显龙不笨,他知道雏鹰班需要什么
对雏鹰班来说,十年开山的精神,比吃一点苦更重要。
却是齐磊一笑,“都有吧”
“吃苦,连带看一看这条路。”
当然,“除了这两项,还有一个更重要。”
张显龙,“什么?”
齐磊却是指着山上那个老头儿,“他!”
张显龙:“他怎么了?”
齐磊看着崖壁上那个身影,“他是个传奇。”
传奇?廖凡义那边一怔!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头儿?”
齐磊,“对!就是他”
说完,齐磊突然大声的朝崖壁上喊,“马爷爷!石头来喽!!”
山壁上的老头儿手一顿,拧着眉头循声朝下看,然后中气十足:“谁??”
眯眼瞅了半天,“老齐家那小子?”
突然眼珠子都亮了!
朝山下嚷嚷,“是老齐家不对是齐大老板不?”
齐磊本来要应的,结果一听齐大老板,差点栽河沟子里去!
“什么特么情况?”让齐海庭知道,马老爷子管齐磊叫老板
能锤死齐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