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泻在幽幽的马路上,寒风呼啸。
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了, 灰泥土沾满了他的全身, 一道道鲜红的伤口里面是翻开的皮肉, 甚至污血和泥土搅和在伤口上, 看起来黏稠恶心。
眼镜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越来越弱, 要是不立即医治, 恐怕会命丧当场。
“关个门你怎么呆那么久啊, 打烊了!”屋子里传出一道偏可爱的喊声。
眼镜眼眸轮动几番, 起身扫荡四周,夜色幽幽几个中年路人在行走。他们脚步蹒跚,是平民人家, 看起来没有武力。
其它旅馆和餐馆都已经关门了,只有眼镜他们这家酒馆的灯还是微亮的, 他们酒馆营业时间的确比其它商铺晚个半小时,可是这不是理由。
一个受伤, 看样子是被仇家刺伤的人, 怎么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跑到酒馆而不是医馆, 要是怕医馆关门就使劲敲门医生会出来。
“眼镜!”屋子里面嚷嚷道。
“四周已经关上门没有藏身的地方, 排除有人埋伏。对陶七下手的事情被霍厉发现了,然后死命逃出来的几率是60%。”眼镜扶着眼镜嘴里嘀咕着。
“不, 以东是逃不出来的,是霍厉放了他,可是为什么放了他, 兄弟情深吗?不对,霍厉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人,任何人都是他手下的棋子。”
眼镜眉头紧锁,薄唇微抿,手掌两指摩挲细思,月光扑在他的身上,架在鼻梁上的镜片反出一道冷光:“所以以东是他故意派来的,难道以东出卖了我们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酒馆的,我们从始至终都隐匿的很好,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藏身位置。”
地上的人在这夜晚的寒风中身体渐渐冻僵,血液慢慢流逝,呼吸也越来越薄弱,可眼镜还沉醉在自己的分析中。
直到屋内走出一位俊郎的青年,他拿帽子猛甩在眼镜的脸上,吼一声:“你在碎碎念什么啊?电费多少钱你知道吗?真的是哼哼,我说我来关门,你每次都争着说你来关门,说什么要观察外面,分析是否安全才会关门。”
眼镜被甩一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咳嗽一声,“叫酒叔出来。”
“唉嚯,你脚下怎么有个死人!”小唐顺着眼镜的目光下去,震惊地喊道。他翻开地上的人,入目是一张熟悉的脸,“你把人家给杀了?”
“动动你的脑子。”眼镜瞟了一眼某个乐天派,酒叔这时候也被屋子外的动静吸引,于是走出来就看到这副画面。
眼镜推荐酒叔把地上的人丢到别的地方去,小唐反对说还是先医治他,等他醒来再说,这人快死了,人命关天。
这附近的医馆都关门了,酒叔恰好会点医术,于是就把人给拖进酒馆,拿出医疗箱对摆着臭脸的眼镜说道:“他要是想害我们啊没这个机会,等他醒来你观察他的反应,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就一枪崩了他脑袋。”
“富贵险中求。”小唐许是看出了眼镜浑身一股低气压,安慰说道。
“也许是送上门的肥羊呢?”
当初眼镜还是一个小扒手,在马路上专门扒钱,结果扒到老板这只肥羊身上,被酒叔打了一顿,后来才知道他扒钱是因为要找医生给母亲治病。
老板出手救济,母亲痊愈后秉承着乐于助人的感恩心就经常帮助路边的乞丐,甚至带到家里给饭吃,没想到啊,这乞丐最后觊觎那点薄弱的财产…杀死了他母亲。
所以路边的东西不要捡,谁知道是不是不安好心。更何况这次捡回来的是霍厉的叛狗,谁知道是不是霍厉设下的阴谋。
眼镜心中这样想着,对沙发上的人冷哼一声走进自己的屋子。
小唐没脑子,他多照看着就是了。
这边在猜忌中还是选择救治以东,因为有小唐这个乐天善心佛在,霍厉并不意外。
一年前霍家失窃大量财物,甚至看管大量金条的安全柜钥匙也丢失,这三个人就是主谋。
这三个人中属眼镜脑子最好,而攻敌要攻脑,以此揪出他们三个人背后的人,这就是霍厉的计划。
甚至等他们自爆马脚,可后来没想到他们竟然对陶七下手,霍厉就坐不住了,甚至还从这案子发现了一些端倪,对方为什么答应以东掳走陶七。
想必霍厉还不知道,他阴差阳错的一些举动,竟然把未来才会发生的某些事情给推进了。
霍厉在外面处理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而老刘自然是没有成功的把霍厉带去警厅,灰溜溜的回警厅宣布这事情有疑点,直接带队去查封陶家。
客厅空荡荡的,霍厉进了陶七房间,房间竟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