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公放心!”唐奕瞪红着眼睛道:“别的不敢说,论为挣钱的本事,大宋朝小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范仲淹摇头一笑,“就凭你这间小食铺子?”唐奕的心是好的,这让范仲淹很欣慰。但是这等狂言,他也只能当笑话听听。
“不瞒您说,小子是个懒散之人,不但不想当官,更不想为了银钱虚度一刻,这间食铺也只是个为生的手段。但这可不是说小子没本事挣大钱,实话告诉您,挣钱的法子,小子有得是,您给我五年的时间,不,三年!”
唐奕伸出一只手掌,随即又收回去两根手指。
“三年,小子给你挣下一个全天下最大的书院!”
范仲淹依旧摇头,站起身形。他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这小子非真疯了不可。
唐奕见他起身,更加焦急。
“老相公,就听小子一句,辞官吧!”
范仲淹行到店门前,“等你挣下一座天下最大的书院再说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老人恢复往日的威仪,语气不容一丝反驳。
“后天初九算是个好日子。”范仲淹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到时候带上谢师礼,到我府上拜师。”
唉!
唐奕彻底无语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您老还想让小子向学入仕?”
范仲淹冷哼一声,“你不想为官也可以,谁说老夫只能教你为官之道?”
老人伸出手指,点着唐奕的胸口一字一顿的道:“老夫还能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也不理呆愣不动的唐奕,大步朝外走去。
行出几步,老人又停了下来,转身对唐奕郑重地道:“辞官办学也不失一条明路,但是老夫终究在朝几十年,不是一句话、一个冲动就能决定的。”
“你容老夫再想想。”
说完,转身消失在街市之中。
再想想吗?唐奕回味着老人最后的话,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范仲淹出了唐记,乘车回到家中。
范宅是一处三进套院,在邓州府街靠南的位置,并不显眼,这是去年刚刚上任之时租下的。
别看范仲淹曾经贵为当朝执宰,位及人臣,但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简朴作风。每到一地,从不置产,能省则省,从不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