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最开明的大宋
阶级也依旧存在。
它不但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同样也把各个阶级之间分化、隔绝。
各个阶级之间,几乎是不互通的,甚至有着自己的生态环境。
程颐并不是真的刻薄到人情泯灭的地步,他只是活在他自己的那个上层阶级,对百性、军伍之间的情感根本半点都不懂。
说白了,就是不懂事儿。
且程颐也不是个例,士大夫阶级有几人能做到范仲淹那个程度,下到田间、军营去了解最底层的百姓?
这种阶级分化,不但让士大夫们的政治政策脱离实际,而且让他们用自己的道德和行为准则去约束别的阶级,自然就更加的激化了矛盾。
“程老二。”
“学生在!”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你的理想是什么?”
程颐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想我想建立新学,把儒学完善成天下大学,教化万民。”
果然,
这孙子一心想当圣人。
“怎么教化?”唐奕反问。“像你昨日那般教化?”
“呃”程颐一顿。“那是他们没学过孙孟之道,若是有知,当知观澜之地不得乱闯。”
程颐到现在也不觉他做错了什么,唐奕也不生气,“那且问天下间,学过孔孟之学的人十之有几呢?”
“这”
“即要教化万民,首先你要把自己当成‘万民’,有些东西,是你在书本之中学不到的。”
程颐辨解道:“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先帝也言,书中自有人间百态,还有什么是学不到的?”
唐奕被他说乐了,这是书呆子的典型自负。
“不说别人。”唐奕换了个严肃的姿态。
“孔子周游列国,看尽世间百态,方能立地成圣。”
“孟子本身就出自民间,尽尝百姓疾苦,又游历诸国,才有了万世之名。”
“你出身书香门第,从小身边的人就都是有才有名的文人雅士。说句不好听的,你可能连茄子是不是长在树上,稻米是不是有壳都不知道,就想高屋建瓴,教化万民?”
“孔孟尚要行万里路,方知天下事。你坐在书院里,喝着茶就把这世界看透了?这么说,你比孔孟还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