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满江狐疑道:“不拿你当外人?”
“对!”
“平时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儿?”
“对!”
“和我们兄弟一般要求?”
“对!”程颐点头。
还不忘指着曹满江道:“不能特殊对待,否则我跟你们急啊!”
“那行!”曹满江一咬牙,大郎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
“你跟我来吧!”
带着程颐到了里间睡觉的地方,一指最里头的铺位,“你就睡那儿,一会儿让胡林教你整理内务。被子要叠得和大伙儿一样儿,东西不能摆错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吗?程颐就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一进屋,这货就撤底傻眼了。
哦靠,这特么是人住的床铺?那特么是人盖的被子?
就见两排大通铺,十八个铺位,十八个“豆腐块儿”。那床单捋的溜平溜平,一个褶子都不带有的,看一眼你都不忍心躺上去。
直到曹满江又重复了一遍,程颐才苦着脸道:“有有这个必要吗?”
“有!”
门口十几个看热闹的汉子异口同声、欢天喜地、幸灾乐祸地答道。
第二天。
唐奕正在后山和潘丰等人盯着一眼新窑,程颐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儿跑了过来。
“教谕啊,我能不去了吗?”
唐奕撇了程颐一眼,“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吗?”
“可是”程颐可是不出来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这不就是贱的吗?没事儿去和那帮军汉掺合什么?
只是半天一夜,程大圣人就有点扛不住了。
单是叠那个豆腐块儿的被子,就差点没把程颐搞疯了,更别说别的乱七八遭的规矩了。
最要命的是,那帮军汉子晚上打呼,特么还一个比一个响,闹的程颐一宿都没睡着觉。
唐奕拍拍他的肩膀,“年青人,要有恒心。既然是自己要去体验一番,只一天就跑回来了,多丢人啊!”
程颐不由一声哀嚎,他现在有点后悔跟在唐奕身边了。
这么长时间,什么真本事也没学来,整天不是钻到灰窑来活泥玩,就是和一帮唯利是图的商人谈什么钱啊钱的,他程颐可是要成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