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面无表情地看了范镇半天,一歪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来了一句:
“这是,又起了什么念想?”
赵允让汗都下来了,心说,你特么说就说,看我干嘛?!
赵祯说完,笑着又看向范镇,“爱卿有事慢说,也不用抢了君贶的话头吗?”
赵祯不无责备,可惜,范镇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事有轻重缓急,君贶还是等上一等吧!”
王拱辰这个尴尬啊,心说,范景仁,你不厚道啊?
可是无法,嘴上只得道:“臣下不急,景仁先奏无妨。”
赵祯一笑,“景仁,所奏何事?”
范镇拱手长揖,“请奏之前,臣尚有一问。”
“问。”
“皇长子以嫡礼侍之,是否已成定论?”
赵祯又笑了,“自然无改,宗正寺已然入册,朕说的对吧,皇兄?”
问到赵允让头上,赵允让不得不答。
局促一笑,“确已确已入册。”
“你看。”赵祯笑道。“宗正寺办事果断,范卿可放心了吧?”
朝臣们现在要是还听不出来点别的味道,那也就不用在这朝堂上混了。
啥意思?
宗正寺办事果断?还让一个臣子放心?官家话里明显是夹枪带棒啊!
而且,确实有点果断啊!
昨天早上下的口谕,政事堂要签发,宗正寺要仪典入册,一天就办完了?
太果断了!
而范镇一听,长子入嫡已是板上钉钉,面色一展,“既然皇长子嫡庶已分,那臣这一本,也就奏之有物了。”
“范卿,到底所奏何事?”
范镇不急,整冠抖袖。
“臣启奏!”
赵祯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讲!”
“如今,大宋太平盛景,万世难求,朝野上下,君慈臣贤,四海之内民富国强。天下安泰,无不仰仗天家圣治,然,国本之事仍悬而不决,千里固城,唯缺一瓦,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稳,早立储君,固我天朝根基,成万世宋皇之业!”
“”
“”
“”
范镇洋洋洒洒一篇立储奏请,满朝文武都听傻了。
王拱辰站在范镇身后,心说:“老哥啊,你什么情况?”
一众朝臣位列两班,心说:“大神啊,你什么情况?”
赵允让背对着范镇,冷汗连连,心说,“你大爷的,你他-妈什么情况!?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好吗?”